旬躬亲出生的时候伴随着两个消息。一个是配型失败,一个是旬躬行病危。
旬躬亲满月的时候,也是旬躬行的葬礼。
“他们没告诉我之后的事,但我想他们看着还在襁褓中的旬躬亲时,眼神里一定是带着怨恨的吧。我的父母都是很理智的人,他们一定无数次劝说过自己旬躬行的死不是这个孩子的错。可是,旬躬亲的成长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们旬躬行的成长,他走旬躬行走过的路,玩旬躬行玩过的玩具,去旬躬行去过的学校,却渐渐长成跟旬躬行截然不同的样子,他让他们不断感受失去旬躬行的痛苦。坦白说,白发人送黑发人有多悲伤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旬躬亲用一辈子都还不清这份怨恨。”
“基本情况就是这样了。”顾无言切下一块苹果,“来,张嘴。”
吉枣神情呆滞地张开嘴。“唔,真乖。”顾无言接着也切了苹果送到自己嘴里,“好吃。”
“你...你说的都是真的?”吉枣嚼了几下还是问出来。吉枣其实并不理解这段往事里涉及到的所有人都是什么心情,他此刻只是觉得很悲伤,像是吃了一记闷拳一样压抑的悲伤。
可是这个男人为什么可以这么轻松地讲出来,就像在说别人的事。
“我干嘛骗你啊,骗你你会喜欢我吗?”顾无言狡黠一笑,艳丽双眸中星光点点。
“可是...你好像...一点都不在乎”吉枣含糊地说,唯恐他其实在故作坚强。
不过顾无言好像真的发自内心,他的故事是真的他的轻松也是真的,那本该有的压抑没给他造成一丁点儿困扰。
“有什么好在乎的?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别的孩子是如何生活的,那时候我早就习惯了。再说了,现在什么都过去了。”
吉枣不明白他说的“都过去了”是什么意思。
“啊啊,你别想那么多了。”顾无言像个长辈一样搭上他的肩“我讲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旬躬亲是对的。在其位谋其政,你说的那位既然不想上学就别在学校呆着浪费资源,做点他想做的事不是更好?”
吉枣急急地道:“可是也犯不上用毒品啊,那样就太严重了吧。”
顾无言摊手:“那毒品跟他没关系的话很快就可以查清楚了,如果学校还是不允许他复学,只是说明他们早就想找个借口让他退学罢了。你们小孩子就是喜欢把问题想的这么严重,人只要活着,就有无限种可能性。”
吉枣想了想也对,本来他就没必要对别人的事情喋喋不休,何况还是他讨厌的人。孙宏留了一级现在也成年了,好好找份工作可能真的比在学校强。而且对旬躬亲,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揭发他的打算。
“哎呦哎呦,给小孩子讲故事真累,比讲课还累。”顾无言看吉枣盯着地板想事情,伸了个懒腰,然后脸迅速贴到吉枣大腿上装瞌睡,少不了又是被吉枣一顿痛揍。
如往常一般调戏着自己的小房东,顾无言内心深处一丝疑惑浮上心头。
“奇怪,我那时候明明没有机会接触毒品的,我是从哪里搞到的来着?”
明明连从里翻出香烟,用两指夹着灌注了粉末都能想得起来,如何获得的却是一片空白。
作者有话要说: 是不是感觉到少年攻要搞事了er026
吉枣很焦躁。
看着身下的一大滩血,吉枣感到非常焦躁。
“喂!吉枣,走了,教练让你把储物间收拾一下!”同队的队员在叫他,吉枣赶紧提上裤子跑出厕所。
已经连续好几天了,每次吉枣在隔间蹲号就会出现一滩血迹。一开始吉枣在洗内裤的时候发现星星点点的血迹,稍微注意了一下就看到身下血流如注,那场面简直惊悚好吗!奇怪的是吉枣并没有任何痛感,就好像他流的是别人的血似的,所以吉枣也没有急着去解决这件事。
可是几天过去,流血情况不但没有好转,而且还加重了。每次吉枣上厕所时看到便池里一片血海都冷汗直冒,却不知道要怎么跟别人提起这件事。毕竟告诉父母的话,他们也不能马上赶回来,只是徒增他们的担忧罢了。
吉枣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课上,把去看医生的想法放在一边,毕竟一个人去医院还是很怵。下课之后吉枣也显得很没精神,坐在座位上发呆。
前排的柳卿站起来向教室外走去,好像是要出去透透气。她今天没穿校服,浅绿色的套装衬得她清新又可爱。吉枣的眼神飘来飘去,突然,在一个点定住了。
是血迹,柳卿的裤子上有一滴很浅的血迹,因为她穿着浅色的裤子所以格外扎眼,但她本人好像没有自觉。吉枣站起来,径直向柳卿走过去,边走边脱下自己的校服外套。
柳卿本来只是想靠着栏杆吹吹风,所以当一件校服外套覆盖上她的腰部时她吓了一大跳,“咦?吉枣,你干什么!”给她盖上校服的是吉枣,那个运动系的男生此刻正不好意思地转头看向别处:“那个...你裤子上有血,我看见了。”
“啊!噫...你真的看见了?”柳卿满脸通红地低下头,随即感激的盖好吉枣给的校服外套:“额...那个,你就当没看见吧...还有,谢谢你。”
“不客气。”短暂的沉默过后,男生似乎还是忍不住般地开了口:“额,其实我也...跟你有一样的情况...我都懂,这几天你一定很焦虑吧,要不下了课一起去医务室?”
吉枣话才说到一半柳卿就抬起头以不可置信的眼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