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言拿着手机,表情有些微妙。他一直在脑补大喧“他现在在我床上呢”那句话,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和谐。

按理说这个点给别人打电话实在是不太礼貌,但是他心里抑制不住想要联系秦牧秋的冲动,连一分钟都不想忍。自从他得出那个离奇的结论开始,于言苦苦地挨了几个时辰,好不容易挨到天已经快亮了。

没想到一通电话,就受到了暴击。

他当然不至于真的误会秦牧秋和大喧之间有什么,只是自己想的抓心挠肝见都见不着的人,此刻却和人家在一张床上,说不嫉妒他自己都不信。

和秦牧秋在一起的日子,于言隐约能感觉到秦牧秋对自己那个助理的依赖,想必人从这里离开之后就直奔大喧去了,而且既然两人能睡一张床了,看样子大喧应该是已经知道了。

想来想去,还是有些嫉妒。

于言拧着眉思索了片刻,拿起手机拨了一通电话,电话接通后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于导,早上好。”想来对方也是刚被吵醒,但是竟然没从声音中透露出不悦和懒散。

“小方,你帮我安排一下,明晚在东北五环附近找一家影院,我要包场。”于言说罢又觉得自己有些强人所难,因为现在电影票可以提前预定,所以包场一般都要提前和影院打好招呼,于是他改口道:“时间太短如果和影院不好沟通的话,你就找一场把没人预定的票全买了。”

小方听他说完,问了电影的名字和大概的时间段,然后说自己会安排好。于言想了想又说:“你给我留几张票,剩下的都以公司的名义送出去。有个重要的朋友,到时候你让方总亲自邀请,务必让对方不要拒绝。”

小方一一应是,于言这才挂断电话。

——2——

秦牧秋从二楼的卧室出来,下楼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外头天色还没亮透,有些雾蒙蒙的,看样子今天很可能是个雾霾天。

秦牧秋站在窗前一言不发,屋子里没开灯,他整个人都笼罩在阴影中,从背后看去说不出的瘦削。大喧见惯了秦牧秋那副身材,如今一见到身量略小的他,总忍不住觉得是自家影帝憔悴了。

“大喧,丁姐打电话跟你说资方要换角的事儿八成是定了。”秦牧秋道:“他亲口跟我说,要把角色给陈溪。”

大喧听的一头雾水,问道:“给陈溪?不是……谁亲口跟你说的?”

“你不是说最后拍板的人是严语吗?严语就是于言,那是他的笔名。”秦牧秋肩膀微微耸了一下,似乎是叹了口气,“这件事也怪不得他,可是我真的特别喜欢那个本子,这么多年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这样的题材,我真是舍不得。”

大喧闻言有些意外,道:“我没太明白,你说于言就是严语,他亲自告诉你要把角色给陈溪?”

秦牧秋点了点头。

大喧又问:“那你怎么说?”

“我一生气,就回来了。”秦牧秋道。

大喧这才反应过来,于言说把角色给陈溪,那当着秦牧秋的面无异于直接表白吧?毕竟,在于言的眼中,现在的秦牧秋就是陈溪啊,把一个这么重要的角色从影帝那里拿回来给一个影坛萌新,这可是许多人想也不敢想的殊荣。

可偏偏对于当事人而言,这种另类的表白无异于戳到了秦牧秋的痛处。大喧知道,自家影帝一直以来对于演戏这件事都多么的热爱。寻常之事,秦牧秋很少有上心的时候,唯独作为演员一事特别敬业,而且他自己心里很在乎这个身份。

“你没打算告诉他你是谁?”大喧问。

秦牧秋一听忙道:“你想什么呢,你觉得他会信吗?我告诉你和我爸妈,是因为你们都了解我,他之前对我一无所知,凭什么相信?说不定又会以为我有什么精神疾病呢!”

大喧没留意他话中关于精神疾病的部分,而是问道:“他之前也不认识陈溪吧?为什么突然决定把角色给陈溪?是和你有关吧!”

秦牧秋闻言有些暴躁,转身走回客厅的沙发上坐下,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个橘子剥开吃了两瓣,有些模棱两可的道:“谁知道呢,八成是看上陈溪了,想潜规则吧……”

大喧看他的样子,意识到自己家影帝可能是钻了牛角尖出不来了,于是表情变得比较正经,“哥,你跟我说实话,你跟那个于言不会真的有什么了吧?”

“我跟他能有什么?”秦牧秋突然有些气急败坏起来,“人家看上的是陈溪,我是个影帝又怎么样,他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好好的角色,说换就换,问都不问我的意见。”

秦牧秋说的来劲,却忘了人家于言明明就很郑重其事的询问了他的意见,要不然也不会半路让他突然负气逃跑了。

“哥,你别激动。”陈溪又拿了个橘子塞到他手里,“我觉得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逻辑呀?”

秦牧秋剥着橘子余怒未消的看他。

大喧又道:“他和陈溪认识是在你出事的那天,你确定他看上的是陈溪不是你?”

于言在剧组代班的事情大喧是知道的,所以作为旁观者很容易分析出来,对方是因为秦牧秋这几日在剧组的表现打动了于言,所以于言才决定把角色给他。

只不过关键的问题是,秦牧秋坚信现在的自己由于外表是陈溪,所以只能代表陈溪,而忘了判断一个人的标准中,外表只能占据很小的一个部分。不说感情的事,单说工作中,尤其是演员这一行,长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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