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是什么?”白无痕对着这碗诡异的‘汤药’大眼瞪小眼,艰涩的问道。

“补血药!!”端着药碗的白振羽一本正经地回答,眼神坚定正直。“‘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药苦口利于病!’,‘兄长大人’定是明晓的!”

“这真的能喝吗?”白无痕将这句将欲出口话又吞入了下去,咬了咬牙一脸慷慨就义,夺过碗‘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魔教教主守则第十条:不管你里子多么崩坏,面子不能丢!】

‘……好苦……!!!!!!!!!’

白无痕在心里大吼,外表却正襟危坐、不动声色。

哎!魔教教主可悲的自尊心。

“不愧是‘哥哥’啊!”白振羽接过药碗真诚地赞叹,眼中划过一丝笑意。转身将药碗放在桌上。

白无痕若有所思地看着白振羽的背影,叹了口气,‘立刻就把称呼从‘兄长大人’变成‘哥哥’了吗?……你做的也太明显了一点!果然还是在生气呢。’

那天,白振羽撞破白无痕运功,追询因由之时,白无痕自是顾左右而言他,不肯明言。

从那天起,白无痕就开始了‘一日一药’的水深火热的日子。

这也是——‘自作孽不可活’的典例了。

“今天是最后一次了。大哥!”白振羽背对着白无痕柔声道,“明天,就是‘十年会武’了,虽然不知道大哥前几天到底在做什么,但一定是为了十年会武吧!我一直相信……大哥一定能取得资格的。……所以……请不要再伤害自己的身体了。”

“振羽,你也想得到资格吧!”白无痕突兀的问道。

“什么!?”白振羽猛然转身,一脸疑惑。

“每次说到十年会武,你的声音都很低落呢。”白无痕略带笑意。

“是吗?……可是,即使去参加了,恐怕连初赛都进不了吧,我和大哥不一样。并不是天才,只是——普通人罢了。”

“天才?”白无痕一惊,心头充满了疑惑,“这个词,到底和我有什么关系?”

见大哥一脸懵懂,白振羽神情低落,“大哥,不用装了,我都已经知道了。云开大哥已经把全部都告诉我了。”

白无痕挠了挠头,‘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虽然我承认自己谎话连篇,可这真的是难得的实话啊,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白无痕终于明白,这世上最悲惨的事情并不是生和死,而是我说了真话别人不相信,可假话却被奉为真心。

“云开到底说了什么?”白无痕难掩好奇地问道。

白无痕回忆着与云开的交谈,讲述起来。

谁解我心

白无痕木木地坐在床上,虽披着白狐皮毛的锦裘——白振羽以养伤时易受寒的理由强行套上的——仍感到一丝丝冰冷。他神思恍惚,甚至连白振羽告辞离去也没有注意到。

“为什么呢?”

白无痕心中充满了无奈。

——疼爱弟弟、为弟弟压抑自己的才能、为弟弟承受流言、站在风口浪尖承接风暴?

“当真笑话!不过随心而动,竟起了这等流言!怪不得,振羽这几日对我亲近放肆了许多,真该自傲云开等人竟如此高看于我,抑或该悲伤无人解吾情衷。就连振羽……细细思来,虽一直回护于我,但却始终不能理解和接受我的阴暗;但即使如此,这份执着也令人舍不得放开……”

白无痕紧了紧狐裘,讽刺地轻笑。

“也罢,随了他们又如何?——很快他们就会明白……他们错得有多离谱!

不过只是用了传音之法和败了两个二流武者就被称为‘天才’,果然在正道里‘天才’就是‘大白菜’——宁滥勿缺!

‘天才与凡人’的说法今生盛行,但竟会命格反转——真是……宿命!我与振羽或许当真是彼此的障碍……命中注定的仇敌!”

白无痕心中酸楚,面色阴郁;一展被角便下得床来,于窗前眺望。思及这几日与振羽的相处,心中一软,暗道:“纵使正邪不两立!振羽……便是在魔教,我也定会护你一生平安!”

“咦?”

一袭白衣飘然至近前,与白无痕双目相对,两人眼中皆闪过一丝笑意,白无痕的心情竟奇异地好了起来。

不同于白振羽那如枪一般尖锐刺目的阳光,白银带给他的则是如水般的安宁包容!不激烈却实实在在的温暖。

“何时来的?怎么不进屋来?”白无痕隔窗问道。顿了顿,扯出一抹调侃的笑意,言道,“……放心!振羽已经走了。”

白银进房,眼神有些闪躲,抱怨道:“你就定要说得如此直白?”

‘对像父亲这般别扭的人不说得清楚明白,可是会出事的……!若让他人知晓,冷漠高傲的白家家主白银竟会害怕与自己的儿子相处,真是……哈哈哈!’

白无痕心中暗笑。

“无痕……”

“什……什么?”

白无痕看着突然贴到近前的父亲,不禁有些口干舌燥。(不要想歪哟……嘻嘻!)

眼前这个男人,俊朗无双,眉宇似剑,目光如星辰,身姿挺拔,伟岸不群。岁月在他的身上只留下了积淀下来的成熟和沉稳,却没有留下衰老和世故。

若是远观,或会因他那诡异的品味和凝神敛息的功夫显得平凡;但若是近看,实在是个绝顶出色的男人。

但此时白无痕口干舌燥却并非因着美色所迷,而是……

哎!不管是谁,被这般灼热地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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