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
? “东旭,我要你尽快给我查清,十八年前,所有跟贺家有密切来往的人。”
“可是,萧总那么久——”
“尽快,东旭,我不想再说一遍。”
“好的。”李东旭无奈地应下,挂上电话,额头开始作痛。
萧暮远开着车,一路飞快的行驶,驶向无人的海边。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么巧?
萧暮远真的很高兴,心却也似撕裂般的痛。
真是往事不堪回首——
不堪回首。
萧暮远将车子停在海边,坐在车里,听着海浪哗哗拍打礁石的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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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山举起一根粗粗的藤条,毫不留情地鞭打着跪在地上的那个孩子。
“我让你偷,我让你偷,你这个小杂种。”
跪在地上的那个孩子被鞭打得浑身是伤,却是咬着牙,倔强地仍不叫不喊。
他双手俯地,痛得早已汗透衣衫,而那根藤条仿佛就像是活的一样,不断地落在身上,专门落在伤势最重的地方。
“你他奶奶的,你吃老子的,喝老子的,妈的,还敢偷老子的东西,看我不打死你——”
萧山叫骂着,打得手腕都有些酸痛,可心里还是不解气,好像就是要借着这个机会,把所有的怒气都撒在他身一样。
没错,实际上,他的作用就是萧山的撒气筒。
萧山把他从孤儿院里领回来,只是要他做一个活的发泄物。
只要不顺,只要萧山心情不好,不管什么理由。
哼,不对,即使没有理由,萧山也会毫不留情地拿起藤条往他身上狠狠地抽下去,只要他高兴。
直到那个孩子趴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萧山才甩开了藤条,气喘嘘嘘地抹了一把头上的汗。
“呸——三天不给你饭吃,看你还敢不敢偷。”说完,他拿起衣服抖了抖,走出屋去。
一月的天,屋子里冷冷的,什么取暖的设施都没有,那个孩子过了很久才从地上一点点地匍匐到了床边。
他想爬起来,但是身上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而且每动一下,都会扯到后背上的皮肉,后背很疼,疼得刺骨。
他伸出手,摸索到了床上散乱的被子,于是拼尽全力地想要拽下来。
地上太冷了,他需要可以取暖的东西,任何东西。
他拽住了被子的一角,然后利用身体的重力,让被子一点点地滑落下来。
最后一丝力气全部用尽,几乎每一口喘息都在耗费他的能量和热量。
被子掉下来,他已无力再爬上去。
黑了,天黑了。
还是——他已经死了?
好冷——
他勉强地动了一下胳膊,又酸又痛。
那就证明他还活着。
活着,像狗一样活着。
寒冷的天,使他身上的热量正在急剧下降,他的眼皮不住地抖动,每抖动一次,都促使他忍不住合上眼睛。
不行,他不能睡着,他要等梁叔回来,回来救他。
不管怎样他都要坚持下去,他要活着,活着才有希望。
梁叔终于回来,他悄悄打开屋子的门,小心地不让门发出一点声响。
可当他发现那孩子竟然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又猛然吃了一惊,匆匆关上门,连人带被一起抱上了床。
这哪里是床,分明就是两块木板拼凑成的台子而已,将人放在上面的时候,那木板都硬得硌手。
“小远,小远——”
梁叔轻轻叫着孩子的名字,用手抚上他的头。
热得烫手。
孩子感觉到有人在抱他,有人在叫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