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说得太对了,祁允然傻住,摇头也不是,点头更不是。
燕裘看在眼里,虽然很喜欢捉弄这样的小仓鼠,可是心里更想改造祁允然这么点坏习惯……处处示弱不是好现象,会显得软弱,虽然他知道祁医生虽然温和却也很有原则,底线明确,这也是他特别欣赏的一点,但总是招人去撩拨挑战下限,就实在太累了,适当时候还是应该强势一些。
“有意见不妨直说,应该适当的表达不满,不然别人就会理所当然地欺负你。”
祁允然微愣,他倒没有太多去考虑这些,毕竟这些年来他习惯退让,习惯不公平对待,他没有想过要别人配合他,体谅他或者考虑他的想法……只要一开始有此觉悟,一切都可以轻易度过,只求不越过忍受的底线。一如过去他寄住亲戚家中,吃饭要挑不好吃的吃,不然就是不懂事;玩乐要让着表哥表弟们,不然就是没教养;小孩子玩疯了弄痛了哭闹,他也必须先认错道歉,不然会招来耳刮子,亲戚还会向爸爸告状。
这么想来,倒也不是没有委屈和怨恨过,可是……招来的只有打骂。
‘老子在外头没日没夜地赚钱,你就知道闯祸生事,你就跟那个臭女人一样贱,不让老子过舒心日子对吧?别说了,尽知道装可怜,一个带把的撒什么娇,活像个臭娘们,再出事就敲断你的双腿。’
他还记得愤怒过后的爸爸会熬甜汤,沉默不语地抽着水烟,看他把汤喝完,第二天就把他送去另一个亲戚家里。
不诚实、恶劣、没教养、有其母必有其子等罪名实在太沉重,久而久之,他就习惯顺从,不起争端就没有责难和痛苦,就没有任何人会感到不愉快。
乖巧一些,大人会称赞他,小孩愿意和他玩,大家都好。
可是今天却有人告诉他这样做是不对的,其实道理他不是不懂得,可是不适用于他吧?
身侧长久的沉默引起燕裘的关注,燕裘明白,二十多年的积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他明白有些事,尤其关于精神上的,总是急不来。
“你喜欢车?”
正沉思着,突然的问题让祁允然有些措手不及,不设防已经点了头,便忐忑的笑着接下:“嗯,偶尔会关注……这是辆好车。”
“哦,我本身就对这没有太大兴趣,比起车,我更喜欢书。”燕裘搭了一句,看见对方眼中的讶异,便笑:“但是我对兵器感兴趣。”
“兵器?”
“嗯,枪械,军刀。”
“你……”祁允然瞪着这气质儒雅的男人,他记得这个人是律师,不是个军人。
“只是兴趣,这算是一种调整,适当的运动也可以让头脑更清醒。”
不只收藏,还玩?
祁允然低叹,燕裘果然是个表里不一的人。
可是燕裘不说,自己又会知道吗?
想到这,祁允然不禁开怀,他喜欢这种真心交流,受重视的感觉。
“其实我很喜欢机械,如果不是早已经决定当医生,我就会往那个方向发展吧。”
“哦,那你后悔当医生?”
“当然不是,比起救活机械,救活病患更加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