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榆擦了擦眼睛,面色冷峻地喝道:“陈二柱,吹号,刘石头,把我们的黑鹰旗展开,跟着我冲过去,杀察哈尔人,救东哨的乡亲们。”李榆说完手持长槊一马当先冲向人群,孟克、韩大功怒火万丈紧随其后,陈二柱的牛角号声响起来了,那面红底黑鹰旗随即展开迎风飘扬,一百多骑兵跟着李榆风驰电掣般在长城下驰骋,骑兵中还有十几个健壮的妇女,她们和男人们一样呐喊着向敌人射出利箭,察哈尔人被打个措手不及,刹那间几队察哈尔兵被杀得落花流水,而那些死里逃生的东哨人注视着这支突如其来的骑兵,一时有点手足无措。
李榆手中长槊连续挑翻几个察哈尔兵,一名察哈尔军官怒喝着手举长刀向他扑来,李榆毫不犹豫将长槊砸向对方,长槊与长刀撞击在一起发出刺耳的碰撞声,那人的力量显然远不如李榆,长刀几乎被砸脱手,李榆不等对方有所反应,长槊随即劈向对方的头颅,李榆的招术太快了,对方还没来得及招架,头颅就被锋利的槊刃砍飞,那颗头颅还没有落下就被李榆的长槊在空中接住。李榆高举长槊挑着头颅,对着东哨的人大喊:“东哨的兄弟,拿起刀矛、弓箭,跟着我杀察哈尔人,救我们的亲人!”
“杀察哈尔人,救亲人!”终于有人反应过来,举起武器高喊着汇集到黑鹰旗下,孟克一刀将一名察哈尔骑兵砍下马,他擦了擦溅在脸上的血迹,举刀连声高呼:“土默特、洪巴图鲁!”
“土默特,洪巴图鲁!”李榆的骑兵们跟着孟克一边不断地高呼,一边向着敌人冲去,越来越多的人追随在黑鹰旗下——东哨的人震惊了,洪巴图鲁是草原上最勇敢的人才会获得的尊号,土默特川已经有几十年没人能获得这一殊誉了,难道现在我们又有洪巴图鲁了?不过他们来不及细想了,只要有能称得起洪巴图鲁的人领着他们,那他们就会鼓起勇气战斗。
“土默特,洪巴图鲁!”人们跟在黑鹰旗后一起高呼着,怀着满腔仇恨扑向凶残的敌人,这喊声汇集到一起在群山间回荡,边墙脚下的百姓不再向明军哀求了,他们擦干泪水,拿起形形色色的武器成群结队地向着山下那面黑鹰旗奔去。边墙上也骚动起来,看着自己族人被残杀掳掠的守口夷人们再也无法忍受了,各个墩台上的守口夷人缒城而下,他们也要和自己的族人一起战斗、同生共死。
新平堡参将方咨昆站立在关口一个墩台上,从清晨到现在他就一直站在这里看着边墙下发生的一切,他不敢开关更不敢出战,只能眼睁睁看着成百上千无助的百姓被察哈尔人杀害。
“大人,守口夷人要闹事,好多人不听号令就下了边墙,不杀几个是镇不住了,请大人速下令弹压?”一名守备急冲冲跑来报告。
“放屁!土蛮都打到老子眼皮底下了,你还想杀自己人,你给我传令下去,守口夷人想去打仗的都是血性汉子,愿意去的一律放行,把刀矛、弓箭发给他们,让他们狠狠打这帮狗日的土蛮,”方咨昆对着那个守备怒吼道,他拍了拍身旁的一尊火炮,叹了口气说,“可惜,老子这里的大炮没人敢使了,要不非给这帮土蛮几颗炮子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