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随你的便吧,”巴图鼻子哼了一声,接着他双眼紧盯着李榆:“乌兰被你抢走了,你打算怎么办?你想娶乌兰吗?我可以把你当兄弟,可台吉们绝不会让你娶走乌兰的。”
绰尔济喇嘛不乐意了:“榆子是巴图鲁,他有资格娶我们的乌兰。”
“可他是金国的巴图鲁,他在我们草原上一无所有,台吉们都不会接受他。”
“那我和其他喇嘛们就封他一个巴图鲁称号,榆子是我带来的,我不容许任何人瞧不起他,他比所有的台吉更了不起。”
李榆还真没好好想过娶乌兰的事,他低着头说:“这事以后再说吧,我要到板升召集人马了,台吉们敢来阻止,我就赶走他们。”
绰尔济喇嘛点点头说:“孩子,你去干你的事去,把乌兰也带走,台吉们自己都乱成一团,他们没有心思管你的事。”
李榆告辞一声就走了,绰尔济喇嘛看着巴图说:“他是你的兄弟,你应该帮他,草原要大变了,那些台吉们很快会灰飞烟灭,也许他才能救那些可怜的土默特人。”
李榆赶到黑河边时候,赵吉已经从鄂尔多斯回来了,他这一趟没白走,凭着他多年在草原上混出来的面子,从榆林边外邀来一百多个好手,趁着手里有人,赵吉在库库和屯周围打了几仗,开始还占了点便宜,但等合把气喇嘛、习令色台吉集中力量对付他时,赵吉的这帮马贼就被打得鸡飞狗跳——马贼们和蒙古人都有一样的毛病,打顺风仗还不错,遇到要吃亏的时候就各自逃命,马贼们一看对手太硬,已经闹着要散伙了,赵吉也是一筹莫展,不知道该怎么办。
“榆子,你来得正好,咱们一块揍察哈尔人去,老哥快撑不住了。”赵吉见到李榆大喜。
“你这点人不够,还得再去找人,察哈尔人的主力快来了,这一仗小不了,”李榆看了看赵吉那帮人摇摇头,赵吉的人有汉人也有蒙古人,穿着打扮形形色色,手里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门,而且个个吊儿郎当、神气活现,这是一群能打架的老百姓,而不是一支军队。
“我能有什么办法?能找来的人都找来了,板升的人嫌我是贼,都不愿意跟我干。”赵吉把手一摊苦笑着回答。
“不行,人少了什么都干不了,”李榆招手叫来陈二柱、刘石头,对着两人说道,“二柱、石头,打上咱们的旗子,吹起咱们的军号,到板升各村去,告诉大家要保住自己的土地、财物,就骑上马拿起弓箭到黑河边会合,我们不是给台吉老爷们看家的家兵,我们是板升人自己的军队。”
陈二柱、刘石头扭头就走,乌兰对吉达喊道:“吉达,你也一起去,告诉板升的蒙古人和汉人,我——博硕可图汗的女儿、巴图台吉的妹妹也在这里,就在巴图鲁身边。”
赵吉吃了一惊:“榆子,你还真要大干一场啊!我们板升人手里有了兵,那些台吉老爷们可能会找麻烦!”
“由不得他们了,不管此战胜负如何,板升人都会成为这片土地的主人,不再是任人摆布的客居人,从此以后汉人、蒙古人都是一样的丰州人,”李榆讲到这里冷笑一声,“谁要是敢捣乱,那就让他尝尝我们的厉害。”
赵吉、丘显听了热血沸腾,现在还留在板升的汉人已经在此生活了三四代人了,他们大多是被明国镇压的白莲教信众或者嘉靖初年大同兵变逃亡士兵的后代,他们不敢回家,几代人之后关内的家乡早已陌生,而在丰州他们又被视为受蒙古人保护的客居人,只要明国给好处,台吉们会毫不犹豫抢光他们的家产,把他们绑缚明国,板升的汉人就这样一代代在恐慌中生活,他们当然希望能和蒙古人一样成为这片土地的主人。
“对呀!这是浑水摸鱼的好机会,我怎么没想到啊!榆子,你读过几本书就是比老哥聪明,老子干了!”赵吉兴奋地搓着手说道。
“这才对嘛,草上飞,你这段日子打打闹闹顶个屁用,大家没好处谁愿意跟着你干,这下算师出有名了,老子陪着你大干一场,你们能在丰州站稳脚跟,我们西北人也有条退路。”赵吉旁边的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瘦高汉子使劲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赵吉赶忙向李榆介绍:“这位是扑天雕张鼎,榆林人,在明国西北三边的边墙内外就属他的名气最大,连鄂尔多斯人都怕他,这小子聪明,不但和我们一起做生意,还挂着明军千总的头衔,虎大威、猛如虎这帮人在榆林边外混的时候,也得认他做老大。”
李榆连忙向张鼎拱手施礼,张鼎把李瑜上下打量一番,点点头说:“我听草上飞说起过你,看你这身板是条能打的汉子,大家这次认识了,以后就是朋友。”
“那个扑天雕,我的巴图鲁也是明**官,而且是都司,比你的官都大。”乌兰突然插了一句。
“那好吧,以后我们都听你的指挥,都司大人。”张鼎笑呵呵地说道。
二月上,正当李榆在黑河以南的板升聚集人马的时候,俄木伦台吉终于等到了喀喇沁人的援军——苏布地台吉带着以朵颜部落为主的喀喇沁人,从靠近明国宁远的喀喇沁东北部千里迢迢赶到了大青山下,俄木伦的腰杆一下就硬了,有了苏布地的人,再加上他四处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