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右翼,清军步骑不离不弃、配合紧密,士卒面对强敌众志成城、死战不退,丰州铁骑猛攻数次未果,反而在铁桶一般的清军大阵前碰得鼻青脸肿。李榆越打越焦急,这个豪格太狡猾了,手握上万骑兵却龟缩不出,而是紧靠步兵大阵死缠烂打,丰州铁骑攻其步阵,清军骑兵则从两翼出击袭扰,丰州铁骑攻其骑兵,清军步兵则从正面攻击牵制,步骑之间配合默契,不给丰州军任何可趁之机。
一步失误、步步被动,李榆无可奈何地玩起拙劣的诱敌计,先派孙伏虎临阵辱骂清军怯战,又派达尔汉打着查干苏鲁锭公然诱降蒙古人,只要清军骑兵离开步阵一里远,李榆就打算不惜代价将其分隔,但豪格就是不上当,甚至两百多个蒙古人临阵投降,也不为所动,气得李榆大骂豪格是窝囊废——其实李榆该骂大清皇帝,他老人家总爱拿亲儿子和干儿子做比较,经常骂豪格太笨,连额鲁的一根脚趾头都不如,豪格为人实诚,挨骂多了也理所当然认为自己就是不如好兄弟的一根脚趾头,从不奢望打败李榆或从李榆那里占便宜,此战也同样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李榆虎视眈眈蹲在一边,还指望诱骗豪格上当,这纯粹白费事。
李榆像一头猛虎在猎物面前转来转去,却找不到机会下口,过了中午之后,正面战场的军报不断传来,两军精锐悉数登场开打,已陷入一场尸山血海的胶着战,这时对清军右翼能否攻击得手将决定整个战局成败,骑兵将领们纷纷要求发起强攻。
这几年打惯了顺风仗,太轻敌了,对付清军这样的强敌休想一蹴而就,必须要承受巨大的代价,现在只能带我的兄弟们血战了——李榆扫视了一眼将士们,心里下定决心。
“骑兵后协阻击侧翼敌骑,骑兵右协、察哈尔营、喀尔喀营、卫拉特营随我冲击清军步阵,此战有进无退,务必打穿敌阵,把所有的虎蹲炮、抬铳都拿出来,给我先砸出个缺口。”李榆挥手下令道,然后和众将转身上马,高高举起马槊带领飞虎骑疾驰而去。
丰州军的攻击号声响起,数百杆抬铳密集齐射,将清军步阵前排的重甲兵不断击倒,虎蹲炮同时把开花弹抛入清军大阵中,击杀对方的轻甲兵、无甲兵,清军的火炮、步铳也迅速还击,双方以火器对射,战场前沿浓烟滚滚。
骑兵右协列成密集骑阵,缓缓向前压去,清军的箭雨遮天蔽日飞来,不断有人中箭从马上栽下来,重骑兵一边以马铳还击,一边开始加速,前方火光闪烁之处,清军已出现混乱,那里就是他们的突破口。
“加速、加速,冲垮他们!”孟克一手举着骑矛,一手握着马铳,不断呼唤着自己的部下,清军越来越近了,对方的阵墙已经被轰塌,身披重甲的长矛兵不断被马铳打倒,活着人紧紧地挤在一起向铁骑举起长矛。
右协左营冒着密集的箭雨、铳子首先冲进清军大阵,营官李暄用骑矛压住了一柄刺过来的长矛,借着马势将骑矛捅进了对方的肚子。
“弟兄们,跟我冲啊!”李暄大喊一声,然后迅速弃矛,拔出利斧砍翻一个清军,滚滚而来的重甲铁骑涌入步阵,把清军步卒踏翻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