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又有这么多人弹劾赵尔丰,他就更不能做这个决定了。
******把问题上交给了摄政王载沣。
摄政王载沣本是一个没主见的人,见这么多人弹劾赵尔丰,他就认为赵尔丰的安川之策肯定不行,而赵尔丰还联合那么多人来奏什么怀柔之策,他心里就特别烦腻赵尔丰了。他本来想把赵尔丰也撤了,可******已经说了,眼下实在找不到适合的人出任川督,于是他就叫内阁传旨,对赵尔丰严加申斥,并警告赵尔丰不要学王人文。
朝廷也不管四川究竟会怎样,就把这巨大的压力施加给了赵尔丰。
收到内阁严厉申斥的谕令,赵尔丰有些想不明白了:难道朝廷真要让四川糜烂?
其实朝廷也不想糜烂四川,只是朝廷再也不敢得罪列强了,洋人打进北京的事儿过去还不到十年,如果这次又撕毁这份四国借款合同,又引得洋人动刀兵,再来个“庚子事变”,朝廷就肯定完了。再说庚子事变整出的《辛丑条约》,让大清朝的财政早已是山穷水尽,把向百姓收缴捐税的能立不能立的名目都立完了,每年仍旧入不敷出,这次能借铁路国有之名,再从这几个省的百姓身上弄到这笔钱,说什么也不想吐出来了。
赵尔丰没辙了。他苦苦地想了一晚上,最后决定先拖拖看,他对自己说:“拖一天算一天吧,实在不行,就做第二个王人文罢!”
他也是个轻易不肯服输的人。他想,得拖出些时间来,才能抓紧调整川省防务,等到迫不得已时,动武也好有个准备。
赵尔丰用拖的办法来对付保路会,虽然保路会三天两头派人去督署问结果,他总是含糊其辞地对来人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来敷衍搪塞。这样一拖,就差不多把闰六月都拖完了。保路会的章程内阁不理睬,朝廷的决定保路会也不买账,他赵尔丰也实在没辙,他只能拖着。他就想这样拖着,他三五天给内阁报告一次川中局势,他想,内阁那些大臣被这事儿搞烦了,总会拿出个解决办法;保路会的人给拖累了拖垮了,总会罢手。
朝廷绝不改弦更张,赵尔丰就只好把事情拖着。
赵尔丰想拖,但这个事情想拖也不是那么好拖的。
在成都,各种势力都想左右局势。
那两个一胖一瘦的蒙面人又见了一面。
高瘦的那个蒙面人对矮胖的蒙面人说道:“大哥,眼下让赵尔丰这么一搞,我们的计划怕就要搞不成了呢!”
矮胖的说道:“兄弟,你别着急,赵尔丰现在只是一厢情愿,内阁那些人根本就不可能同意他的怀柔安川之策,眼下他是在拖,想把内阁的人拖疲,也想把保路会拖垮,但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哥哥我听说朝廷已经下旨申斥他,警告他不要做第二个王人文,他的日子不会好过的!哥哥我再给他来个火上浇油,事情就会闹得更大,四川的局势就会失控,那时,他跟那些想趁势造乱的人就会干起来,我们的机会也就来了!”
“大哥,你怎么个火上浇油法?小弟能不能帮上忙?”
“这个嘛,兄弟,你等着瞧就行了,只是你要把你那边准备好,时机一到,你就浑水摸鱼!”
“好!小弟就等大哥的好消息了!”
……
保路会的头头脑脑们,见这事儿拖了这么久也没结果,早已没耐心等赵尔丰的回话了。他们又聚集在一起商议。
罗纶说道:“我们不能就这么让赵尔丰拖着,我们得有更大的行动,给赵尔丰压力,也给内阁压力,不然,这事久拖不决,就把我们川省的生业全都拖垮了,人们都去想吃饭的事去了,这路就没法保了,那就让内阁夺路收款的阴谋得逞了,最终吃亏的还是我们四川人。”
蒲殿俊问道:“你说搞更大的行动,是什么行动?怎么搞?”
罗纶说道:“我们现在只是在成都搞‘四罢’,让内阁和赵尔丰都不着急,他们就拖着不解决,我们眼下再开个万人大会,把‘四罢’在全省搞起来,赵尔丰和内阁就不能不管了,就是要逼他们表态。”
颜楷问道:“要是他们对保路会用强呢?”
罗纶说道:“全省的人都起来保路,我想他们也不敢用强,那会激起民变!”
邓孝然说道:“我也这么想,朝廷绝对怕闹民变,所以用全省‘四罢’来向朝廷施压,肯定能解决问题!”
蒲殿俊虽是保路会的会长,但在这事上并没多少主意,听完这些人的话,就说道:“既然你们觉得这能解决问题,那我们就这么搞吧!其他人有意见没得?”
其他人就乱哄哄地答道:“没啥子意见,就这么搞吧!”
……
七月初一,保路同志会在成都举行万人大会,大会决定全省一起“四罢”。
听到这个消息,赵尔丰即忙带了护卫亲自赶到会场,安抚与会的人,他大声说道:
“全川的父老兄弟,我赵尔丰此时来任四川总督,也是身不由己,既然来做这个父母官,我就得为全川的百姓说话,我正在向朝廷力争,使川路仍交商民修筑,但这需要时间来说服内阁的大臣们,如果眼下为争路权,四川全省都闹‘四罢’,只能把事情都得更严重,会惹出更大的麻烦来,对我赵某来说,我也就是得个王人文王大人那样的结果,但最终是你们失去了川路,吃亏的还是你们!如果是因为赵某来任川督,要在全省闹‘四罢’,那么赵某来川这些日子,也没做什么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