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个树半大不小,苟延残喘是怎么回事?”迟寒眼珠子微微的一转,然后想到什么东西。
既然是修仙界排行第三的仙树植,那其生长环境必然是非常苛刻的,而能够生长在这万丈崖边上,这座思过崖必定不是那般的简单。
“这个树原本不是生长在这里的,在十多年前被释怀方丈与长老们一起转栽到这里来,因为地势长的极高,这里的灵气要更加的浓郁,对仙树而言这生长环境应当是极好,可不知道为何,却是长势极为的缓慢,从未曾开花结果,长老们说也许是因为仙树生长周期极为缓慢的缘故。”
“原来如此。”迟寒点了点头,抬手托着脸颊,又道:“这树怕是这大陆上仅此的一棵了,的确是该好好护着,不过它原来是长在什么地方?需着大费周章的弄到这里来,万一伤了根系该怎么办!!”
“哦,这树原来长在万圣门东边的一处山丘之下的,那里虽然偏僻,但不时的也会有修士闯入的。”琉公子抬手指了个方向。
迟寒睁着眼睛看他,嘴角微微一翘,道:“嗯,这一定要搬,总不能被猪给拱了。”
琉公子:……能把修者比喻成猪,除了你这么一个迟寒,也真是没有谁了。
……
霁初和梵蓝进了石屋之后,便在屋中摆放着的蒲团上坐下,两人相对而坐,一个性格沉静淡然,一个性格沉稳严谨,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梵蓝的修为极高,年岁已经至百岁以上,而他的容貌却是极为年轻,就这么看着压不过是三十岁般,他的五官与霁初极为的相似,同样的剑眉凤目,鼻子高挺,淡薄双唇,极俊清雅,缺了几分霁初的柔和,多了几分深邃。
手持念珠轻转的动作微微一顿,梵蓝眼帘微垂,这动作却是与霁初极为相似,低诵一句“阿弥陀佛”后,缓缓的说:“抱歉。”
以两人的性格,哪怕如今父子相逢,断然不会出现激动的拥抱在一起,激动大哭的场面,但显然,霁初完全没有想过梵蓝对自己开口的一句话便是道歉。
“您并无错,无需道歉。”霁初淡淡的道。
他是个淡情的人,对“情”之一字看到极轻,亲情他给了对他如师如父的师傅和师叔和如兄长般的师兄,爱情完完全全的给予了迟寒,这些对于他而言,就已经足够。
若不是琉公子的出现,他也会如前世那般,永远都不会去探究自己的父母是何人。
“你纵然过的好,但吾却从未因此而当过一日为父之责。”梵蓝轻叹了一口气,继续道:“你于我是这世上唯一放不下的执念了。”
梵蓝的这句话让霁初的黑眸微微一闪,但很快的便被消逝。
“你如今是太清门的弟子,师承于无暇?”梵蓝轻轻的问着。
这话让霁初的眉角微微一动,太清门中只有他的道袍是白色的,除了因为他于门中玄堂之主地位的特殊之外,在门外人看来也就因为这个缘故而已,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太清掌门无为的弟子,可现在梵蓝却这么准确的说出他师叔的道号,那便只有一个可能……
“您与师叔相识?”
“当年游历在外,与之相交,如今他可还好?”
霁初摇了摇头,道:“师叔已神去已久。”
梵蓝手上的念珠轻轻转动,片刻之后,才缓缓的道:“你所修之法便承于他,那如今你也继于他之位。”
“嗯。”
“那么,你可否有初时难以与心魔相通,有过失去理智变得极为嗜血弑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