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厌命运......使命也一样。”他把头放在魔法师的肩膀上,低声道。
不知为何,施奈德节奏鲜明的那句吟唱在他耳畔缓缓浮现。
“东方与南方,故事早已写遍、唱遍。”
他感觉自己置身一个怪异的空间里,无数曾发生过的故事重叠交错,死在去往锐金之谷路上的女子,殿堂中静默不语的女神与人族黑暗魔法师相差悬殊的寿命,还有菲林子爵挂在颈间的戒指,帝国歌剧场中日日上演的悲剧故事。
他知道施奈德这句吟唱想说的是什么——世间本来就没有诸多形形□□的故事,有的只是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时间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但他讨厌这些,他不想重复这些已发生的故事,然后被后来者轻描淡写地评价说“命运的轨迹就是这样一成不变”,每想到这一点,他就感觉厌倦,他现在甚至想就这样留在死沼,两个人都不再出去——即使元素风暴刮遍整个大陆,也与这里无关。
可他们还是得出去,外面发生着许多事情......未来忽然变空的占星塔,学院那些上辈子从未在战场上露面的魔法师们的去向,失去限制的寒冰之谷,这些都正隐隐约约指向着一场仅只发生在魔法世界里的巨大变故。
命运的轨迹是否一成不变,这还尚未可知,也许它即将有一个巨大的转折——林维这样想着。
“我们来说第二件事情,我们离出去沼泽已经不远了。”
“要怎么出去?”
“这也是我从女神的记忆碎片中得知的......她虽然无法踏出沼泽一步,但却能够通过契约与规则交流,在黑暗时代里,女神的信徒几乎被所有势力追杀,但却在她的帮助下坚持了很多年。”
林维拿出那枚黑色的琴拨:“这片琴拨是女神的遗物,它被用来弹奏一把七弦竖琴,竖琴的名字叫做‘深渊之叹息’。”
“我们只需要打败一路上的魔兽,抵达女神的殿堂,就能见到这把竖琴,它的七条弦通往七个地方,契约被刻在其中,只需要轻轻拨动,空间规则就会引发。第一条弦通往塞壬岛,魔法学院所在地,第二条通往中央森林,精灵族曾经的聚居处,第三条是龙岛,第四条是帝都,第五条是占星塔,第六条也在西部,是矮人的居住地,而第七条,”林维顿了顿,道:“第七条通往骑士圣山......魔法、骑士、精灵、龙族、人族、矮人,想抵达这些势力的核心处,只需要来到女神的殿堂,唯独浮空之都不行,我猜是因为它那时是光明女神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