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帝更气的跳脚,一个劲儿的喊着要继续打。
侍卫为难,再打便真打死了。
太和帝见侍卫迟疑,一把夺了他手中的板子,咬着牙,要亲自动手。韩睿见势头不妙,忙趴在姜瑾瑜身上。太和帝高举起板子,攒足了劲儿,临跟前儿发现不对已收势不住。韩睿不由得闷哼一声,姜瑾瑜猛地睁开眼,挣扎着要起来,一个劲儿的说:“人是我打的,别打他。”
韩睿气的一掌拍在他头上,怒道:“你闭嘴!想让我好好的就老老实实认错……”当然他没敢下死力气,就怕一不小心把人给拍晕过去。这蠢东西也真是的,低个头又不会死,何苦吃这么大亏?
姜瑾瑜紧咬着嘴唇,咬的鲜血直流,面部因愤怒隐忍而扭曲着。他紧握双拳,用嘶哑的几不可闻的声音道:“我错了……”
太和帝轻轻叹口气,还没说什么,韩逸云已匆匆赶了来。到殿内便跪在地上请罪道:“陛下恕罪,舍弟被臣宠坏了。平日里就不知天高地厚,若是有得罪陛下的地方还请陛下海涵。人言‘养不教父之过’、‘长兄为父’,是臣没教好他,臣愿代其受过。”
太和帝怔了怔,半晌才从愤怒的近乎崩溃的边缘回转。看着满身血污的姜瑾瑜和垂着头看不出表情的韩睿,不免有几分悔意。韩家是他必须仰仗的。韩逸云虽只身在京,但代表的却是荣王府。韩家百年根基,盘根错节,门生故吏遍天下,在京中朝中和地方上的实力都不可小觑,尤其是军事方面,更是独揽大权。他无论安定边疆或是稳固朝堂都要依仗韩家,韩逸云这个面子他不得不给。
唉,真不该如此冲动啊!太和帝叹口气暗想。眼角扫到尚在一边啜泣的丽妃,他眉头一皱,不由狠狠的瞪了一眼。小孩子间打打闹闹,你伤了他他伤了你,也都是寻常的。偏这女人大惊小怪的,还挑唆的自己也失了方寸,罪不可恕!果然,女人就是不能宠的太过了,天高地厚都不知道了也是麻烦!
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太和帝安慰了几句。
韩睿带姜瑾瑜回雨华殿治伤。
这才来第一天就出了这么一件嘈心事,韩逸云心情很不好,按他的意思是让韩睿干脆别进宫读书算了。韩家又不是请不起师傅,何苦趟这趟浑水?韩睿一个人还好,没人敢针对他,皇子妃嫔们反要处处拉拢讨好。但加上姜瑾瑜便不同了!这宫里处处陷阱的 ,还真让人放心不下。
不想韩睿倒跟皇宫杠上了,他性子里便有一种执拗的固执和骄傲。吃了亏总要讨回来的,这还没让罪魁祸首付出代价呢,自己走了算怎么回事?
关于今天这场意外,韩氏兄弟一致认为瞒着太妃为好。
韩逸云找了最好的治棒伤的太医,给姜瑾瑜开了药。至于韩睿挨那一棍子,他不顾自己弟弟的反抗义无反顾的把衣服tuō_guāng仔细检查了一遍。韩睿穿的衣服厚,倒不严重,只是一道儿淤青,药都不用上,热敷几天就行。
姜瑾瑜没到雨华殿就昏迷了,喂药都是灌的。灌完药后趴在床上,脸色惨白,毫无生气的,死尸一般。幸好没打折骨头,要不这一辈子就完了。衣服都黏在身上,褪不掉,太医只能拿热毛巾晕开,用剪子一点一点的剪掉。姜瑾瑜于昏迷中无意识的呻*吟出声,韩睿站在床边死死的盯着太医的动作,韩逸云几次叫他他都没有动作更无表情。
韩逸云轻轻捂住他的眼,低声道:“别看了,他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