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他的时候,他的神志愈发清醒,连醉酒后手脚发软的现象都没了。可他仍旧不敢动,一是身下实在疼得厉害,二是他还躺在这人怀里,要杀要剐全看别人心情,他心疼自己一身皮肉,不愿再被折腾。此刻便老老实实地躺人怀里,在昏暗中半睁着眼,两只眼睛无神地落在虚空中没法聚焦。

纪伯望仿佛也没了睡意,深夜里他的音调微微拖长,是那种闲谈时的漫不经心,他问:“你跟刘伊秀什么关系。”

刘伊秀,就是那个称自己怀了徐子悌孩子的小姑娘。

徐子悌警惕地彻底睁开眼睛,道:“普通朋友关系呗,还能什么关系。”纪伯望很明显不相信他这套说辞,他很平静,即没有冷笑或者哼一声之类的用来表示自己不满的意思,只是把手又顺着怀里人下摆钻了进去,声音很平静:“你是不是跟每一个普通朋友都能滚到床上去?”

徐子悌咬着牙呛他:“也有要求,起码得是女的。”

纪伯望也不恼,他的神情似乎都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低下头,沿着徐子悌后颈弧度向下亲吻。怀里小孩挣扎得幅度大了,被他顺势扯开了衣领,露出半个瘦削的肩膀,这一处的弧线非常美好,肌肉起伏得恰到好处,在高凸的锁骨下有个深陷的窝,纪伯望沉迷地亲吻,鼻端嗅过每一寸皮肤,后埋在那处凹陷上,蹭得久了,心里越发不知足,张嘴就咬,牙齿深深地陷入皮肉之内。

徐子悌不知什么时候又流了满脸泪,他顾不上自己的肩膀,一昧地喘不过气般地伸长脖子,纪伯望深深地顶进去,手掐在腰侧揉捏,唇齿流连于身下人的胸口,两人身上被子沙沙地响,徐子悌受不住了,伸手抱着身上人的肩膀,小声地讨饶。纪伯望仿佛是爱得狠了,偏过头,将他嘴唇叼住,身下不留余地地将人贯穿。

墙壁上夜灯不甚明亮,连光线都是暖人的淡黄,主人是一个极简的人,连室内饰品也不甚讲究,只是一个小小的三角小灯,被人挂在一角,细微而稳定地持续照亮。灯的位置摆得很巧妙,光线堪堪能触及床头柜上的玻璃相框,里面两个年轻人勾肩搭背地站在那儿下,一个笑的张扬,连阳光都偏爱他几分,悄悄地停驻于他眉目之间;另一个没甚表情,单单是嘴角上吊了点,周身气场却被太阳照得通透,乍一眼看上去,也能看得出这人心里的愉悦。相框里的人静静地往外看,床上翻腾的人影反射到玻璃表面,的确是相片里那两个人,里外却有很大差异:一个哭地闪躲,另一个步步紧逼。不过七八年光阴,岁月竟如此不留情面,将往昔种种,无论晴或阴,通通撕成粉碎,在一片洋洋洒洒的光尘中,竭尽全力地想看清对方,是否还是当年那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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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悌夜里被纪伯望闹得不得安生,那边他亲哥和胡尔杰也彻夜难眠。

胡尔杰发现那通电话是用徐子悌自己手机打过来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火急火燎冲进包厢,那小子之前扔沙发上的外套没了,跟周围的人一确认,都说没看见人回来。

知道最近徐子悌犯了事儿的都不闹腾了,不知道什么情况的瞅着周围氛围不对,也把聊骚唱歌嗑瓜子的嘴都闭上了,有人手快先开了包厢的大灯,刚开的灯不是很亮,惨白的光线落下,头发与鼻子都在每个人脸上留下了片阴影。胡尔杰站着,居高临下环顾一圈,觉得那个都居心不良,都像是暗地里把徐子悌从厕所里逮走的人。

好在他还没乱,闭上眼睛定了定神,忽然觉得不对劲,指着一处问:“之前这块的人呢?”包厢里少了一个人,就是在外面厕所跟他说看见保镖的那小子。

边上坐着的是个小姑娘,本意想撒个娇抱怨有人突然开灯刺着她的眼睛,见他脸色实在难看,说:“他说有人上厕所没带纸,给人送纸去了。”

胡尔杰臭着一张脸:“他在俱乐部呢,还送个毛线纸,真送过去了,早他妈风干粘屁股上了!”

那小姑娘欲言又止:“……他说是给您送。”

胡尔杰:“谁他妈上厕所没带纸啊!再说了,我连他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叫他给我送?他是谁带过来的,叫什么名字,能打电话叫就赶紧把他叫过来。”

包厢里的人面面相觑:“胡少,他不是你带进来的吗?”

胡尔杰心说刚才在包厢里不他妈是你们一直跟那畜生说话呢吗,怎么人家怎么说你们就怎么信呢,你们行不行啊?他张了张嘴,硬生生把一连串国骂全咽了下去,忍着脾气,问:“他有没有告诉你他叫什么?”

小姑娘回想了一下,惴惴不安地说:“哦,他没说名字,只说他姓刘。”

这下子,知道些内情的人眼睛都亮了,端起一旁的酒摆正态度等着看热闹。胡尔杰心里认定了徐子悌这小子真因为刘伊秀怀孕的事,被人堵厕所里带走了,他最后出了包厢门去厕所确认一下,里面果然空空荡荡。

胡尔杰回了包厢,只探进来半个身子:“大伙先喝着玩着,我有点事今天得先失陪,结束的帐记我头上。”然后他啪地关了灯,扭身去找俱乐部经理,顺带着拨通了徐大哥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赏点收藏吧要哭死了qaq

☆、第六章

徐爸爸去世早,徐大哥数十年来为兄为父,一颗小红心全放弟弟身上了,满心满眼地想把弟弟培养成国家需要的精英型人才。可惜这破孩子不识好人心,拼了命地拖他哥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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