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老者慈眉善目确实不像恶人,蔓尘收回警惕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我与朋友一同越过落石坡不想遇到劫匪围堵,而今只有我一人逃了出来,之后的事便不得而知了!”蔓尘这话半真半假,但他眼眸清澈却也不想说谎之人。
老者显然是信了感叹一声道,“这山里的土匪确实越来越猖狂了,不知小友而后有何打算?”
而后有何打算?
蔓尘苦笑微微摇头,而今他有家归不得在世人眼中已是已死之人,还能有何打算。
老者见他为难便道,“小友要是有不便之处,全当小老未问便是!”
蔓尘向老者扶手道,“不瞒前辈,而今我已是无家之人,若说打算更是渺茫无知!”
老者和村民都是淳朴之人,见而今蔓尘孤苦无依又不像是恶人,皆生出一抹怜悯之心。
只闻老者道,“还未请教小友称呼!”
“前辈唤我绿草便是!”赫连蔓尘已死,这世上便只余那执拗顽生的野草。
从今而后,他就是那死而不僵,逢春而生的绿草。
老者和蔼的一笑道,“小老正是本村的村长付严,小友若是不嫌弃,而后就留在我付家村好了!”
老者此言一出立刻得到了其他村民的热情响应。
对于众人如此热情的挽留蔓尘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低声道,“那绿草便只有麻烦大家了!”
蔓尘只有十六岁,说到底还是个孩子又生的如此秀气而且知书达理村民们都很喜欢他。大家一起动手不消几日一间简单质朴的茅屋就已经建了起来,那便是蔓尘在付家村的家。
蔓尘搬过去那日村民们自发的带了粮食酒肉聚到蔓尘家门前表示欢迎,村长即兴向大家宣布赠蔓尘付姓,记入付家村族谱之中。于是蔓尘如今也已算是付家村人了,与村民们载歌载舞直到午夜方才尽兴而归。
付家村虽然隐蔽且丰衣足食与世无争却并不因此变得散漫,这里总共只有百余户人家,家家的孩子七岁进学堂习文习武。每日丑时刚过村子特别修建的百坪操场上就有从七岁到十六岁大小不等的孩子早早排了队按照年龄划分出不等的队伍由村里的成年人带队操练。从扎马步开始,而后是付家村独有的付家拳,拳法毫无花俏从小点的孩子身上还看不出什么,不过由大些的孩子使出配上那发力时的阵阵喝声却是虎虎生威,光那挥拳时的气势就可见一般。
蔓尘的房子就离操场不远,每天都能听到整齐划一极具气势的喝声和挥拳时带动的衣角划过空气所产生的猎猎的呼啸声。
没了睡意蔓尘便披衣起身来到校场坐在校场边远远看着,校场上的孩子们因为发力的关系小脸已经涨的红彤彤的极具朝气,偏偏那副认真的模样叫人看着便觉得欢喜。
远远的看到蔓尘负责训练的大叔便向蔓尘走来,蔓尘见他走过来忙起身礼貌道,“彤大叔好!”
彤大叔功夫了得曾徒手打死一只黑熊,是村里公认的第一高手。不过彤大叔为人却十分亲切和善,此时见了蔓尘更是主动过来打招呼。
彤大叔哈哈一笑道,“绿草今儿个起的早啊!”
因为早起的缘故蔓尘面上还泛着丝红晕,展颜笑道,“远远的就听到大家操练的声音,便过来看看,希望没有打扰到大家才是!”
彤大叔性子极为豪爽,“年轻人就该多谢活力,我看你身子骨偏弱也当好好练练才是。回头我于村长说一声,让你也跟着锻炼锻炼身体!”
蔓尘面上露出些许尴尬道,“彤大叔的好意绿草心领了,不满大叔说绿草自小便诊断出身有痼疾不便行剧烈运动,恐怕会耽误了大家的进度!”
对于蔓尘的拒绝彤大叔倒是不以为意,豪爽的一笑道,“不碍事不碍事,虽然不能练拳每日早些出来走动走动也是好的。一日之计在于晨嘛,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