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一家两兄弟全部都考上了名校,他走出去脸上都有光。

景辞淡淡道:“他初二比我高三还重要?”

景父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所以说不怪他不喜欢景辞。

景辞的性格太像那个女人了,特别极端,总是跟他弟弟较劲,一点都不懂得谦让。

“你不是成绩好嘛,都能考第一,还能参加竞赛了。”景父想起景辞过去最喜欢他的夸奖,被他随口称赞一句,就能高兴好长时间,便耐着性子试图软化他。

“淼淼不如你,所以你得多帮帮他。你们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现在你帮他,将来他帮你,多好。你快十八岁了,该懂事了。”

“不好。”景辞面无表情,一字一句道:“他想提高成绩找家教去,我没时间。”

“上课了,挂了。”景辞垂眸,对电话那边景父惊怒的声音充耳不闻,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挂断键。

他没有跟景家人修复关系的打算,也没有以德报怨的好品质,景淼是他两辈子唯一讨厌到觉得恶心的人。

让他辅导景淼?做梦去吧。

景辞在小花坛前站了一会儿,揉了揉脸,直到表情恢复如常,这才抬脚往班级走去。

他进门的时候,刚好第一节 课下课。赢骄正单手搭在椅子上,转身跟何粥说话。

听到动静,他抬眸看了一眼,见是景辞,顿时转了过来:“怎么这个时候回来,出什么事了?”

“没事,”景辞拉开椅子坐下来,从书架上抽了一本数学练习册,一边翻一边道:“竞赛快到了,赵老师想让我们放松一下。”

赢骄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目光落到他飞速移动的笔尖上,微微眯起了眼睛。

景辞一旦心情不好,就会将其他学科放到一旁,疯狂地刷数学题来发泄。

难道刚刚在竞赛班发生了什么事?

赢骄摇摇头,很快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除了打脑袋,景辞一般不会为其他事动怒。

那是为什么?明明晚饭的时候还是好好地。

他正想着,就见景辞面无表情地掏出手机,看也不看一眼,直接放到了桌洞里。

一闪而过的手机屏幕上,赢骄瞥到了一连串的微信新消息。

能跟景辞用微信联系的,除了他们七班这些人,就只剩下景家人了。

如果是七班人,景辞一定不会是这个态度。所以,是景家人又做了什么让景辞难受的事了?

赢骄抬头看了眼挂钟,省实验两节晚自习之间是大课间,有二十分钟休息时间,现在才下课两分钟。

景辞对自己的心思藏得很深,直接问的下场就是被他岔开话题,一点东西都了解不到。

赢骄在心里组织了下语言,凑到景辞旁边问:“做题呢?”

景辞嗯了一声,笔尖不停,在括号里写下了一道选择题的答案。

“你的校服还在我家,”赢骄把玩着手中的水性笔,漫不经心道:“这两天考试没地方放,明天我给你带来。”

“不急。”景辞终于停了笔,转头道:“我有三套校服,够换洗的了。”

许是原主懒得总洗衣服,别人都是两套校服,偏偏他有三套。

“不急。”赢骄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忽然勾唇笑了:“小同学,我发现你挺懂的啊。”

景辞没听懂:“什么?”

赢骄懒洋洋靠在椅背上,意味深长道:“你的衣服放我家,我看到衣服就会想起你……”

他顿了一下,一笑:“所以你这是不管上学还是放学,都要我时时刻刻想着你的意思?”

“你胡说什么?!”景辞脸颊一热,差点把手里的笔扔出去:“我没有!”

“哦,”赢骄单手撑着下巴,侧头笑吟吟地看着他:“那是我自作多情了,看来我还要继续努力。”

景辞定了定神,不想再搭理他,低头正准备继续做题,却发现被他这么一打趣,自己心里好受了不少。

赢骄用余光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估摸着这会儿他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忘得差不多了,开始进入正题:“对了,咱们俩那次在厕所打架的事儿你还记得不?”

景辞放下笔,合上练习册,点头:“记得。”

赢骄继续道:“那次用拖把怼人爽不爽?”

打脑袋的仇恨那是一辈子都不会忘的,景辞冷声道:“当时应该多怼几下的。”

赢骄忍笑:“确实,不过哥已经给你报仇了。”

景辞脸上的神色一变:“你又去打架了?”

“哪儿呢,我是那样的人吗,”赢骄凑得离景辞近了些,压低声音:“我后来查到是有人给了厉狮钱,故意让他来找我麻烦,就把他们一起搞了一顿。”

景辞心里一惊:“是谁?”

赢骄连犹豫都没有,自然道:“我爸的私生子。”

景辞眸光一滞,顿时开始后悔自己的多嘴。

“没事,”赢骄看出他心中所想,伸手揽住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道:“别人不能知道,但你可以。”

景辞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才好,从前也没有人对他说过这种隐私。

他憋了半天,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人注意他们,这才有些僵硬拍了拍赢骄的小臂,小声道:“你……你别难过,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随时找我说,我嘴巴很紧。”


状态提示:第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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