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
刘老师喝了一口玫瑰花茶,在心里感叹,这是哪个班的小崽子们又惹事了?
嘴里的茶还没咽下去,体育老师的大嗓门就在耳边响起:“高二七班的几个!来跟你们班主任说说为什么打架?!”
刘老师差点一口茶喷了出来,他放下杯子站起来,黑着脸看过去,终于在一堆人的边缘看到了自家的那三个。
赢骄打架不奇怪,但是景辞……打架?!
搞错了吧?
刘老师拧眉走过去:“赢骄你说,怎么回事?”
赢骄还没说话,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校长面带微笑的背着手走了进来:“这么热闹呢?发生什么事了?”
得知了景辞的成绩之后,校长兴奋地好几天没睡好觉。
如果景辞真的能进入国家集训队,那不仅仅是对省实验、对东海省有重大意义,对他个人的仕途也有莫大的帮助。
五大学科竞赛搞了这么多年,别的省份甚至有初中生进入决赛,东海省却可怜的每年都只能堪堪维持一个最低名额。
就因为这个,东海省的教育被明里暗里地嘲笑了不知道多少次。在这种情况下,他任职省实验校长期间,带出了一个能进国家集训队的学生,这是多大的业绩。
校长忍了又忍,到底还是没忍住,悄悄地摸下楼了。
虽然叮嘱过刘老师好几遍,但他仍旧不放心把景辞这样一个好苗子交给别人,他必须要亲自看看景辞的学习状态才行。
但校长下楼的时间正好是上午第四节 课,好巧不巧的,碰到了七班上体育课。
校长兴冲冲而来,没想到却看到了一个空教室。没办法,只好失望地折返回去,等着下次再过来。
路过高二理科办公室的时候,校长见里面乌泱泱的一堆人,像是出了大事的样子,便跟了进来,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
赢骄其实并不清楚前因后果,见到景辞被打,他哪里还顾得上追溯什么起因,直接上就完事儿了。
幸好李宙机灵,连说带比划,好一顿添油加醋,把特长生们仗势欺人的嘴脸描述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老师们原本还在看热闹,在听说那个特长生打了景辞之后,表情瞬间变了。
刘老师和赵峰的眼里甚至都带上了杀气。
目前省实验最重要的是什么?
不是即将到来的期末考,也不是升学率,而是景辞的全国数学高联。
可现在,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参加决赛的景辞,被人打了!
不是打胳膊不是打脚也不是打后背,而是打脑袋!
那个特长生还真是会挑地方。
“你是说……”校长上前一步,看着李宙:“他打了景辞的脑袋?”
李宙是煽风点火的一把好手,闻言立刻点头:“是啊,用篮球砸的。”
用篮球砸的!
篮球砸的!
砸的!
他们整个省实验、整个东海省的教育界、乃至他的前途都指望着的人!在他仔细对下面嘱咐过、一定要好好照顾的第二天,就被人用篮球砸了!
校长深吸一口气,目光缓缓扫过一群特长生。
特长生们被他看的后背一凉,后知后觉开始害怕起来。
校长没理他们,转向景辞,和蔼地问:“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头有没有不舒服?”
景辞一进办公室就感受到了熟悉的头疼,他不着痕迹地在屋子里扫了一圈,果然对上了乔安彦不善的目光。
前几次见面,乔安彦对他没有恶意的时候,景辞的头只是隐隐作痛。但自从上次考试,乔安彦对他的恶意就越来越大。以至于景辞看到他之后,头也越来越疼。
这会儿他太阳x,ue突突直跳,正在竭力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听到校长的问话,下意识就道:“头疼。”
头疼?!
校长听了这两个字,又看看他苍白的脸色,好悬没晕过去。
别是打坏了吧?!
这、这决赛马上就开始了,万一出问题了可怎么是好?!
校长强压下心里的火气和焦躁,对刘老师道:“这事儿交给我处理,刘老师,你先带景辞出去看看。”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别去校医室,去外面的医院。”
“至于你们……”校长转向那群特长生:“都跟我过来。”
到底是高一的小孩子,只在开学典礼上见过校长一面,如今被校长亲自带去了办公室,心里都忐忑不已。
所以说他们一开始到底为什么要去招惹景辞?现在别说打篮球了,这辈子都要对篮球产生y-in影了!
最倒霉的要数打景辞的那个特长生,赢骄打人不打脸,专门往身上最疼的地方招呼。哪怕他现在快要晕过去了,脸上除了两个脚印以外什么伤痕都没有。
他这个时候喊疼,别说是校长了,恐怕他朋友都以为他是装的。
“来。”校长拉开抽屉,拿出一摞纸笔,给特长生们一人发了一套:“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