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试满分120分, 一般来说,难度只比高考稍高些。但景辞运气不大好,在解答题中发现了一道数论题。

数论题可以说是一试中的拦路虎了, 有不少选手看到数论会直接放弃, 把时间留给其他题。

相比考场上其他选手的愁眉苦脸,景辞还算镇定。数论对于他也是难点,却并不是不可以克服的。

他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拿起笔开始答题。只要留出的时间足够, 这道题他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做出来。

数学竞赛的时间很紧,虽然题量看起来不大,但因为题难, 相对应地耗费的时间也多。

景辞之前找过不少竞赛卷子做,心里早已对每一道题应该用多长时间有了数。他不慌不忙地做完填空题,跳过那道数论,先做其他解答题。

一试景辞答地很顺利,最后那道数论他完美地写上了答案。

但预选赛中, 最关键的不是一试,而是总分180分的二试。

二试虽然分数多,实际上就只有四道题。

每一道都是真真正正的难题,没有足够的实力,指望撞大运蒙对一道完全不可能。

来之前,赵老师已经跟他们说过。二试每一道题的分数都非常高,所以涉及到的解题步骤只要是正确的,都会给分,要求他们务必要把解题过程写完整了。

景辞牢记着这句话,思索了一会儿,拿起笔正准备在草纸上演算,太阳x,ue忽然毫无预兆的疼了起来。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熟悉到景辞瞬间就明白了这是来自于书中主角的恶意针对。

可之前明明只有在他见到乔安彦的时候才会疼,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景辞脑子里刚刚想好的思路瞬间消失,他指尖发颤,闭了闭眼,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这一点疼不算什么,更疼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小时候被看上去和蔼可亲的副院长暗中用针扎、用脚踹,他一样坚持在孤儿院活了下来,还变成了孤儿院的骄傲。

没有什么事是他熬不过去的。

短暂的十八年人生中,景辞经历过抛弃、经历过暴力、经历过嘲弄、经历过许多正常人没经过的黑暗,以至于他从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你的眼睛会欺骗你,你的耳朵会欺骗你。你的经验会欺骗你,你的想象力会欺骗你,但数学不会。

这么多年来,景辞努力读书,拼尽全力改变自己的命运,这个信念哪怕换个世界也依旧没有变。

数学是他最亲密的伙伴。

给他希望、给他信心、给他光明的未来,在他沮丧慌张的时候安慰他、陪着他。

他无法诉说的一切一切情绪,都能靠数学发泄出来。

没人能在他数学考试的时候捣乱,世界的主角也不行。

景辞缓缓呼出一口气,忍着锥心的头疼,重新开始读题。

这种针对性他暂时还不知道该怎么解决,但出成绩那天,其他人的关心能够缓解他头疼这一点,却给了他思路。

只要他一直往高处走,获得更多人的认同,是不是有一天乔安彦对他的牵制就会失效?

景辞艰难地在纸上画了一个立体几何图案,冷静下来继续想思路。

随着他的j-i,ng神逐渐集中,头疼对他的影响也越来越小,到了最后,甚至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

而与此同时,十一班的教室里,乔安彦不敢置信地看着手机游戏界面,喃喃:“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同桌的脸上也同样满是震惊:“你今天怎么手气这么差?明明之前每次都能抽到奖品的,这次我们俩氪了那么多金,竟然什么都没抽到?!搞什么鬼啊!”

“谁知道。”乔安彦不耐烦地皱了下眉。

重生以后,他觉得越来越不顺了。

金手指时不时地失效就算了,现在就连随之而来的好运气都没有了。

他烦躁地将手机扔到桌洞里,一脸y-in郁地趴了下去。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而在r_ou_眼看不到的地方,乔安彦上辈子为了逆转人生,强行从别人身上掠夺过来的气运,正在一点点地消失。

东海大学里,景辞刚在答题纸上写下最后一个数字,交卷铃就响了。

两个监考老师立刻站起来,面色严肃地让他们停止答题,并用最快的速度将卷子收了上去。

景辞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跟随人群一起出了教室,来到了省实验的集合地点。

周超已经先他一步到了,正满脸的沮丧,一开口就是:“完了,我完了!题太难了,我觉得我连预选赛都通不过!”

“不会的。”景辞安慰他:“我也觉得难,你别多想。”

“希望吧。”周超叹了口气,一边往大巴车上走,一边道:“我妈提前给我打了个预防针,说这是她最后一次让我参加竞赛。”

“嗯?”景辞不大明白。

“高三她让我专注课本,”周超找了个位置坐下来,转头道:“怕竞赛耽误我高考。”

确实,如果参加两次竞赛都出不了成绩的话,还是放弃走高考这条路比较好。

景辞这次无法劝说他什么,只能沉默着没说话。

好在周超只是单纯地想吐个槽,他瞄了一眼正被几个学生围着的赵老师,凑到景辞耳边小声道:“我怕一会儿赵老师过来问我考得怎么样,我先装睡,你别叫我啊。”

景辞忍笑点了点头:“好。”

景辞也有些累,刚才跟世界意志对抗耗费了他全部的j-i,ng力。这会儿骤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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