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春风最是软和,郊外入目郁郁葱葱,看着便让人心生轻松。
朱定北跑了一段,又驱马回头,慢下速度来。这么一会儿功夫,脸上便带了汗,宁衡给他递上帕子,他自己没觉得,反而是楼安宁惊讶道:“长生最近生汗厉害啦,咦,阿衡你看他是不是拔高了些?”
朱定北擦汗的动作一顿,立刻巴巴地看住宁衡。
宁衡忍笑,正经地点了点头,“开年后便长高了两寸有余。”
“真的吗?!”
朱定北大为惊喜。
身边人日夜相处在一起,感觉也迟钝下来,没人提醒他自己也没发现身量的变化。
楼安宁见他高兴,也笑道:“是真是假,过两日制裁新衣裳的时候不就知道了?”
有此重大发现,朱定北的心情便更好起来,一马当先的秦奚超越他们太远觉得没意思也跑了回来,见他一脸傻乐不由纳罕。听了楼安宁的解释,他挠了挠头道:“我早就有这样的感觉了,这两个月长生的心情似乎一直很好。怎么说呢……好像大仇得报——”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楼安宁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秦奚不满地嘟囔:“反正我就有这种感觉。”
朱定北听见了,不由扭头看了眼秦奚,这孩子真不是一般的敏锐。
自从把重创李家之后,他心情是水涨船高。有道是新药还要心药医,李家如他所愿地倒了一半人马,朱定北对报仇和改变朱家命运充满信心,一改之前的压抑和困顿,心中豁然开朗,身体也似解开了一道解锁,新的一年吃好睡好,长势可喜。
他们说话的功夫,落后的楼安康和贾家铭也跟了上来,朱定北留心看了眼贾家铭,见他熟了手,便当先加快了些速度。
还未到目的地上,身后便有三匹马追赶而来。
秦奚回头一看就骂了一声,惹得楼家兄弟和贾家铭都惊讶回头。
却是苏东海。
贾家铭:“怎么了?”
秦奚烦躁道:“这小子最黏糊,一旦被沾上就跟牛皮糖一样甩不开,我对付不了他。”
按说苏东海就比他小一岁,两家时有来往交情不错,两个小辈又在武道上志同道合,合该亲梅竹马感情亲厚才是,但确如他所言他是实打实有些怕苏东海。
这小子,太烦人啦,做他的朋友就得有被他烦到投降的觉悟。
苏东海带着两个府兵,追上来之后便直言道:“秦伯母说你们到郊外跑马,我便来寻,万幸赶上啦。”
一点没有不速之客的自觉。
秦奚可不和他讲什么虚礼,闻言便道:“你寻我们干什么,自己去玩,兄长们都有正事要办。”
他护着一张脸,但苏东海一点都不怕他,反而矜持地笑道:“秦伯母还嘱咐阿兄你照顾我呢,就麻烦秦兄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