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前?或者应该说上辈子?管家给我调理身体的时候,最主要的还是调理我这个脆弱的胃——自从那个女人离开后,除了早餐外,我就没有按时吃过饭,总要饿到不行的时候,才会出门去买几个馒头,或者吃点面食;尤其是高三暑期的这段时间,在网吧里混日子暴饮暴食那就是家常便饭,还好律师找过来的时间够早,不然肯定是要在医院里好好地住上一段时间了。

一点一点地将椅子拖到了可以观看到外屋的位置,我顿时脱力地跌坐在椅子上,大口的喘着气。还好,屋外的人都集中精神忙碌着各自的事情,没有注意到我。面瘫脸此刻正端坐在灵堂里的那个太师椅上,看来对戏已经结束了,这会儿是要正式开拍了吧?

果不其然,随着工作人员拿着一块黑白色的场记板咔嚓一下,说了一句‘a’,拍摄开始了。面瘫脸完全不需要板脸,自然地展现了他的冷冻指数,两个主演正跪在灵桌旁边,给上香祭拜的人谢礼。

接着,一个绝对是大反派的人士,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连连地讽刺了几句,假惺惺地走到了棺材前,探视了一下里面的尸体确认他真的死去了,才抹了两把鳄鱼眼泪。穿着像个暴发户的大反派挺着圆滚滚的大肚皮,笑得很是奸诈地在灵堂里谈起了地盘划分的问题,两个主演激动地和大反派争论了起来。

跟在大反派身后的路人甲和主演们推搡了起来,大有马上就可以干上一场的意思。就在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面瘫脸从他的太师椅上站了起来,拄着拐杖,神情——激动?!如果那个表情叫做激动,请问什么叫做面无表情?激动的时候不是应该吹胡子瞪眼的吗?!我想,面瘫脸大哥他其实已经尽力想要表现出愤慨的样子,只是他身上与生俱来的威压,将他的愤怒埋没了……

“混账!”面瘫脸步履蹒跚地走到大反派的对面,一拐杖挥了过去,打在了大反派的大腿上,“我还没死呢,你就开始惦记上了!”

“噗哈哈……哎呦,不行了,笑死我了!”请原谅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笑场的!实在是那个大反派侧过头来的时候,那胆小如鼠的表情配上他那张大肥脸和小眼睛——再加上面瘫脸大哥用力在地上敲拐杖夸张的好像要跳起来的姿势,实在是太幽默了!啊,面瘫脸刚才拄着拐杖走路一瘸一拐的样子,配上他那张老脸……

“谁在这捣乱呢,快给我哄出去!”正拿着剧本的导演怒吼到。

随着我这一笑,在场的演员们,除了面瘫脸以外,都像被传染了一样,全部笑场了。其实,这一幕真的,没什么笑点,除了大反派猥琐的模样……“别啊导演,我不是故意的。”再次的乐极生悲,我无比后悔地用双手死死按住胃部,痛不欲生地保证到,“我绝对绝对不会再发出任何声音来,导演您就让我再看看吧!”

屋外的那群围观群众们,都心有戚戚地面面相觑,导演看了一眼面瘫脸大哥的脸色,见他没有说什么,还以为我和他很熟,不敢拂了他的面子,怒斥了几句,指挥着重新开拍。这年头啊,果真是有钱就是爷……

为了以防万一,这次我一手捂着胃,一手捂着嘴,老实地做一个沉默的观众。那个不知是谁的李健再不将胃药送过来,估计我就要倒在这里了。不知为何,只要想着面瘫脸大哥那个毫无表情的表情叫做愤怒,笑意就怎么也止不住。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太痛苦了!

命运这种东西,总是幽默的,李健就在我默默地抱怨中忽然的出现了。我努力展现出一个自然的笑容向他表示了感谢,接过药嚼碎了咽了下去。口里充满了令人作呕的中药味,我却仍是僵硬地笑着,看着那个曾经的大熟人慢慢地离开了视线。

看着一拐杖敲在大反派身上的面瘫脸大哥,我忽的想要放声大笑,但想到导演可能会因此而抓狂的癫狂程度,我只能死死地咬着唇,任由身体慢慢地从椅子上滑下。我无力的跪坐在地上,对上面瘫脸疑惑的眼神,忍不住开始无声地笑着捶地,这会儿止不住的不再是笑意,而是忽然冒出来的泪水。

我怎么就会忘了,才想起要给他提薪的管家,不正就是叫做李健么?像我这种没心没肺地活着的人,什么时候才能好好地记住这些人的名字?在最初他为我调理身体的时候,我是非常感激他的,虽然他只是单纯的为了工作。

无论那时,或者现在,我都不曾感到过怨恨。即使是总算恍然大悟,我所谓的管家,一直都是在为我那个仅仅有着血缘关系的大哥工作……他一直知道我的状态,可是他并不在乎——在我信念崩塌,精神随之崩溃,开始堕落成社会渣滓的时候,我心存侥幸的希望有人能够来拉我一把;我不曾奢求过还能体会到亲情的温暖,哪怕就是一顿怒骂,也已足够了。可是,什么都没有,直到我死去……

那么风光的葬礼,那么豪华的祭品,面瘫脸大哥他是后悔了吧?其实他完全不用后悔的,他没有必须要拯救我的义务。他能让那个男人留给我这么大的一笔遗产,就已经足够的宽容了——归根结底,我只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私生子。

啊啊,明明都说过不在意了,这眼泪也太不给我面子了。不对,这是因为胃疼,对一定是因为胃疼!

“喂,你怎么了?”耳边传来了面瘫脸关切的声音,随之一双手将我趴在地上的身子扶了起来。

“刚才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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