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翔鸿被那样的眸光刺的生疼,他哑着声音:“一千年不见,你倒是比千年前更加大胆。”

女子嘲讽地看着兰翔鸿:“奴婢再大胆,也不敌某些人,敢于冒充当年皇上的身份。”

兰翔鸿的眸子间划过迷茫:“你胡说,我就是兰翔鸿。”

千年前他是兰翔鸿,千年后他还是兰翔鸿。他只有一个名字,那个名字是兰翔鸿,是谷粒最爱的那个兰翔鸿!

“生前的兰翔鸿没有你这么愚蠢。”女子虚弱的扶着墙壁站了起来,“你说,你是兰翔鸿,你怎么证明?”

兰翔鸿回过头看着谷粒,此时的谷粒眸中含着化不开的冰冷,那对着他时总不自觉的绽放着笑意的嘴角也沉了下来,表情冷硬生冷,好似他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可是……可是,他就是兰翔鸿啊。

兰翔鸿低下了头,不敢再看谷粒冷漠的脸:“我没有办法证明自己是千年前的兰翔鸿,但是我会比千年前的兰翔鸿对他更好。”

谷粒动了动嘴,语气仍然是冷漠的,但是那语言却将兰翔鸿从冰冷的极寒之地拉进了自己的温暖怀抱中:“你又怎么证明他不是真正的兰翔鸿?”

女子张了张嘴:“我……”最终也没有说出来该怎么证明。

谷粒疲惫地摆了摆手:“既然这样,那便一切都维持原状吧。”

兰翔鸿听到谷粒这样说,好像整个人都活了过来一样,他看向虚弱地靠着墙壁站的女子,冷漠的开口:“请你离开。”

女子不理解的看着谷粒,良久才开口:“既然你不相信,那我也没办法。”

女子扶着墙壁,一步一步艰难地向门口走去,这段距离并不长,但是受了伤的女子却走了很长时间。宽大的衣袖顺着女子抬高的手臂划了下来,露出里面被阳光晒黑的皮肤。

女子走到门口,阳光地照在她还没来得及遮掩起来的皮肤上,她却没有瑟缩,反而饶有兴趣的开口道:“谷大人,你的记忆力还真是不好呢。”

女子慢条斯理的自己□□在外表的皮肤遮掩起来,像是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一样,她拿起那把斜倚在门口的伞,双手悄一用力,撑起来的伞将阳光完美的遮盖起来,完全照射不到女子身上。

女子抬头笑着看这把伞,然后虚弱地抬起步子:“对了,谷大人,奴婢没有妹妹,只有一个弟弟。那个弟弟跟谷大人长得很像。”

谷粒笑了笑:“是吗?那还真是恭喜。”

女子低笑了一声:“奴婢告辞。”

阳光在女子的身前身后转悠着,却在接触那把伞的时候瞬间回缩,不知道是不是谷粒的错觉,他总感觉随着女子在外暴露时间的增长,伞上的圆圈在慢慢变少。而那圆圈,极像月光洒在湖面上荡起得点点星光。

那女子走远以后,兰翔鸿紧紧地抱住了谷粒,低头耐心的亲吻着他,似乎是在庆幸自己没有失去谷粒。

谷粒闭上了眼睛,安抚的拍着他的背,像是在告诉兰翔鸿自己一直在这里,不会离开。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久到两个人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兰翔鸿的手隔着衣服不安分地抚着谷粒的腰,在谷粒的耳边喘着粗气:“可以吗?”

谷粒苍白的脸上泛起一点一点地羞涩……

过了许久,久到兰翔鸿以为谷粒会拒绝的时候,一声媚若低吟的声音传进了兰翔鸿的耳边:“可以。”

兰翔鸿将谷粒打横抱起,低头亲着谷粒的额头:“放心,我会小心点的。”

谷粒伸着胳膊圈住兰翔鸿的脖子,低低地“恩”了一声。

“砰”的一声门响,隔绝了外面蹦的欢呼雀跃的阳光。

门外,春光无限。

门内,春光依然无限。

春光无限好,只是近初夏。

女子撑着伞在街上飘荡着,伞上地小圆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着,伞给女子提供的可供躲避的地方越来越少,在女子踏进“颜氏大院”的时候,伞上的圆圈消失殆尽。

那个当日称呼自己是“颜公子”的人,见女子过来,连忙迎上来:“谷小姐,事情如何?”

女子把伞放在一旁:“我弟弟他……怕是把我们都忘记了。”

“颜公子”低低的笑了一声:“果然。”

“走吧,先进屋去。”女子对那个自称是颜公子的人说道。

两个人走进距离自己最近的屋内,阳光被隔绝在屋外。

女子坐在桌前的凳子上,被方才阳光照射的有些发黑的手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气死我了。”

颜公子斜倚在墙上:“这有什么好气的?若这次事情好解决,咱们会过来吗?”

女子喘着粗气,胸膛大幅度的起伏着,的确是气得不轻:“莫青,你说这人连真假都分不清,他真是我弟弟?”

原来,这个自称是颜公子的人的真名是莫青。

莫青淡淡地开口:“谷清,你别忘记了他们二人是在同谁对抗。”

女子摆了摆手,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也对。”

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飘散在二人的耳边:“希望他们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

第9章 二人见莫青

是夜,女鬼顾裴带着自己招来的奴仆找到了谷粒。那几个奴仆尽皆化作自己生前的模样,未以死之后的面目示于谷粒。

彼时,谷粒坐在自家阴凉大树下的躺椅上,衣着月白色长袍的他除去了那份杀人时的阴森,倒是多了一些当年方失去武力的书生气息。那双眼睛静静地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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