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瀛一皱眉,披着袍子走了回来,捏了个决,唤出渊源宫中的数万万渊源,朝里面细细一探。
“上仙可查到了什么?”
青瀛唔了一唔,捏着下巴道,“这便是天机的妙处,是冥冥天意让他拿错了,如今本不属于他的这段渊源已经重新改写刻进了他的仙格之中,成为他的了。”
小童战兢问,“会出什么事吗?”
青瀛拢了拢自己的青丝,“暂且不知。只不过嘛,这段渊源倒是和云隙那只小蜗牛有些干系,罢了罢了,过些日子等仙宫的事忙完,你我便下凡看一看那小只去。”
不知要被故人来访的那小只此时正坐在殿沿前慢悠悠吃着洗干净的朱梨果,看面前的汉子左右顾盼之后,见没人,从怀里取出一袋子白银锭子,压低声音说,
作者有话要说: “俺滴娘嘞云公子,您能不能将那日的水儿卖给属下些。”
见云隙蹙眉,那汉子连忙道,“俺莫油憋的意思,就是想带回去给俺媳妇儿,恁瞧瞧俺这脸,俺这身子,这滑不溜秋的,嘿嘿嘿,俺知道云公子恁是厉害人儿,俺就是想向您买一点给俺媳妇,俺媳妇那老娘们天天干活,手比现在的俺还粗呢,俺就是想让她欢心欢心。”
云隙眨巴眨眼眼,瞧着这白皙的粗糙汉子,听他拐三走四的奇怪调调,想了想,道,“你~教~我~说~你~的~话~,我~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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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君:都放心放心,云隙是不会出事的,就算其他人都会,他也不会有事。
☆、俺~骄~傲
深山林子中容易起风, 一起风,树影婆娑沙沙作响, 摇摆呜咽,与那鬼哭狼嚎有几分相似,皆让人浑身发颤, 毛骨悚然。
云隙撑着腮帮子斜依在一块皓白月净的大石头上, 微仰着头与树影枝杈间的暗卫一上一下面面相觑。
半扇云朵掩住月光, 天地暗了三分, 竹林子中的风刮的更大, 过了会儿,树桠上的人受不住了, 艰难道, “云公子,还是回殿中入寝吧。”
他被皇帝派来保护下头的这位公子, 内心惊涛骇浪翻了一翻, 暗卫抽着鼻子, “属下,属下有些怕鬼……”
云隙咦了声,换了个姿势舒服的倚着石块,仰着头认真道,“怕~鬼~是~病~,要~治~。”
暗卫声音又颤了三分,“怎么治?”
竹子林长生竹摆的更加剧烈,一股卷着冰渣子的风吹了进来,云隙慢腾腾道,“多~吓~几~次~就~好~了~。”
暗卫顿时一僵,很是凄苦,还未凄苦完,就听云隙慢慢从阴风中送来句话,“你~到~底~去~不~去~摘~朱~梨~果~?”
“去!”他去还不行吗,不就是刚刚否了这人的意思,应了皇帝的旨令要寸步不离的跟着他吗,怎么就惹着这好看的公子了,暗卫在听鬼嚎啕和摘朱梨果上挣扎一番,好歹朱梨果就种在三醒殿前,那地儿还有白嫩嫩的守卫兄弟陪着他。
暗卫想罢,哀求两句千万莫要告诉陛下他怕鬼所以先走了,云隙笑眯眯的挥手,一抬眼,暗卫身姿矫捷的消失在了深深竹林子里。
等只剩下他一个时,云隙一挥手,那股阴风才逐渐显出了形,一形挨着一形,亲亲密密正做着什么不可说的事。
云隙又换了个姿势,趴在石块山的横斜上,下巴底下垫着手掌无辜的瞧着它俩。
鬼二眼风一扫,这才发现自己显了形,连忙把口中鬼大的舌头推了出去,低头用袖子含羞遮月的擦着唇角。
云隙似笑非笑道,“若你二鬼说不出什么,借着差事戏耍风月,我不介意向无常讨一讨这鬼界的条律薄,看看玩忽职守是个什么罪责。”
鬼二立刻凄凄惨惨伏在云隙脚边,“呜呜呜呜都是鬼大强迫二二的,上仙一定要明察秋毫,千万要将大大浸在油锅中炸上一炸。”
做个桑拿。
鬼大脸色不改,朝云隙行了礼,从怀中取出一方血迹斑斑的帕子,上面画着复杂的梵文经咒,“这是在一处名曰失阴城中找到的,在祁沅国极北之境,寻到的时帕子上的梵文已经被毁了。”
鬼二从腰间摸索出个细长的青黑色铜戟,“这东西压着帕子,白大大让二二告诉上仙,这是三鬼煞魂阵的第一个阵法,他想错了,三鬼煞魂阵分了三地,各地放着一尊能让鬼刹帝遭受刀亡啃噬火融的杀器,前二阵法已经皆因他失效,如今只要找到第三处火融,赶在阵法启动之前毁掉它,就能救下皇帝。”
哦。
云隙看着鬼大鬼二,鬼大道,“但第二处阵法虽已失效,若有心挽救,极有可能会再次启动,所以属下与鬼二会分开寻找第二、三处阵法。”
云隙点头,接过它手中的帕子,拧眉瞧着上面的梵文符咒,帕子上隐约还能感觉到一丝锐气。
这丝锐气太过于微弱,可却让云隙起了些许熟悉之意,脑中思索好大一会儿,也想不起到底是谁惯用的,只当自己是多心了,他收了帕子和青铜戟,还算满意鬼大鬼二的差事,心下一悦,扔给两鬼各一只小青瓶。
鬼二激动的捧着小青瓶话都说不利索了,云隙撩着碍眼的发丝慢慢道,“只~是~空~瓶~子~。”
最近蜗牛很干涸,那啥要存一段时间才好。
鬼二仍旧双手托着小青瓶高兴的吹了一股阴风,“空的也好,空的也好。”
只要是经由上仙的手中,啥都是宝物。
深夜过半,皇帝在九歌行宫侧殿中批阅完了从王城送来的奏折,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