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儿,不要担心,老爷一定吉人天相,平安归来的。”苇儿安慰笙哥儿道。
“对啊,哥儿,他们没找到老爷,也许老爷是被其他的渔船给救走了呢。”葭儿说。
“哥儿,口渴不渴?这是刚泡好的顾渚紫笋,是新茶,哥儿尝尝。”重楼端着茶过来。
笙哥儿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过了一会儿才开口,“照壁回来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就算知道了老爷的事也一定要隐瞒住。”
“是。”
可是,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草草吃了晚饭,因笙哥儿心情明显不好,平湖苑里的人今天也没人闹,早早就熄灯休息了。
“哥儿,好点了吗?”重楼的手按在笙哥儿的太阳穴,低声问。
“嗯……”笙哥儿已经好几年没有犯头疼病了,今天这一天都不好过,先是甘姨娘小产,然后是老爷……难免郁结在心。
葭儿和苇儿一个提着灯,一个捧着托盘进来。
“哥儿,我们煮了安神汤,你喝了再睡吧。”
“我不要喝。”笙哥儿说,“甘草的味道让我恶心。”
“哥儿,安神汤哪里有不加甘草的?”苇儿把托盘放下,“我让葭儿做了秋梨膏,吃了安神汤你再吃这个,那味道很快就会去了的。”
“哥儿,苇儿和葭儿都已经做了,就不要浪费她们一片心意了。”重楼也劝道。
“怎么这么罗嗦啊……”
笙哥儿还是起身把那碗安神汤一饮而尽,嘴里的味道太冲,葭儿把一块秋梨膏塞进他的嘴里,才算好点。
吃了几块秋梨膏,重楼伺候笙哥儿漱了口——
“哥儿,晚上是我陪你睡还是要其他人?”
“让杜若过来吧。”笙哥儿背对着重楼躺下来。
重楼知道笙哥儿因自己刚才不让他多吃几块秋梨膏和自己恼了,其实自己也是不想他吃多了晚上不好消食——重楼也没不高兴,笑笑,下了床,去敲了杜若的门,让他过来陪笙哥儿。
彼时杜若正在床上拿着本书发呆,听了重楼叫自己去陪笙哥儿,匆匆洗漱了一番换了身新的寝衣才进了笙哥儿的寝屋。
寝屋里燃着月麟香,香味清甜,正好伴之入眠。
“哥儿。”杜若上了床。
笙哥儿转过身来,看着他,“念一首你最近看的词听听。”
杜若一笑,张口念道,“似雾中花,似风前雪,似雨余云。本自无情,点萍成绿,却又多情。西湖南陌东城,甚管定、年年送春。薄倖东风,薄情游子,薄命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