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里面的人看起来还很年轻,留着一缕小胡须,身着一袭灰色长袍,干净得与这个牢房里面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听得孙小六敲门的声音,他抬起头来,脸上神情慵懒地一笑,没有说话。
隔着栅栏接过两坛酒,他晃了晃,满意地瘪了瘪嘴,然后走到床榻边上,放下一坛,再拍开手上那坛的泥封,仰头灌下一大口。
这一切他做得极缓慢,不看他的脸,还以为他就是个行将就木的老头,但看到他的脸,就会很清晰地感觉到,这家伙在故意折腾时间。
奇怪的是,孙小六很有耐心,就着牢门外的木墩子跟小白坐下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把这些做完,没有催促,也没有表现出一点不耐烦的样子。
“自你我相识五十四年,每年你来看我两次,每次你都带一坛酒,今天你带了两坛。”那人叹息一声,似乎在追忆什么。
“两坛嫌多么?那俺们下次不带了。”还没等孙小六开口,小白就翻着白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