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急急驶入温文的租房楼下。

“谢谢啊!许同学。”温文下了车,准备关上门,见许汉白一动不动也不搭理自己,又俯下身子往车里看去,“喂,我说谢谢。”

“嗯。”许汉白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什么态度?温文有点搞不懂喜怒无常的年轻人了。

“走了,拜拜!”温文懒得理他,关上门,走了。

车里许汉白从后视镜看了温文头也不回便上了楼,才开车驶出了这个小区。

回到寝室已经中午十一点了,文勋在客厅里一边吃着午饭一边看着综艺。

寝室两人一间,没有特权,公司没有给他们特殊照顾。学校给特殊学生准备一间音乐室已经是最大的特权了,许汉白已经很满意。

现在大四,一切空闲得很,更何况文勋除了出去玩,大多数时候就在寝室里写东西。

“怎么不吃饭啊?”文勋看了一眼许汉白,见他两手空空,没拿饭。

“早饭吃得太多。”

文勋狐疑地看了许汉白一眼:“你?去吃早饭?”又调侃道,“真难得啊,你这样的音乐疯子,每天早上要么熬夜补觉,要么还在折腾,不是好几年没吃早饭了吗?”

“嗯。”许汉白闷应了一声,进了自己房间。

这房间干净整洁,收拾得体,与那音乐室一比,简直天差地别。

因为许汉白分得很清楚,做音乐就在音乐室,回到寝室就是休息。一到做音乐就把周围弄得乱七八糟的毛病,自然没有带到寝室里来。

他打开电脑,上了微博,难得点开了那几千个艾特——这些粉丝的艾特他有时间会看上那么一两眼,可绝大多数时候他没有时间。

鼠标轮滚了几下,觉得效率不高,又在微博搜索栏打上自己的名字,选择图片,看最新的微博。

这下找得倒是快,方才温文看的那张图片便被自己搜到了。

一个带着墨镜口罩帽子的人在图片中央,周围簇拥着人海,寸步难行,那是自己。

而一名五官清秀舒服的青年被挤到了自己身前,面露痛苦之色,十分滑稽。

而自己的手卡在他的腰间,又低头在他耳边说话的模样,这一细节,被拍照的精确捕捉到了。

文勋捧着饭进来,正好看到许汉白右键保存,惊奇道:“这不是温文主播吗?”

又往网页上的页头看去,稀奇道:“哟,你真自恋,还搜自己,怎么?需要粉丝的赞美来增强点自信了?”

“你能在客厅好好吃饭吗?”许汉白手忽然有些慌,无比快速的几声鼠标咔咔声,就把图片保存好关了页面。

写文字的人都需要一幅细腻的心思,文勋与许汉白又是好友,彼此之间在了解不过,他啧啧嘴,听得许汉白心烦。

周围再没其他人,文勋却悄声道:“许汉白啊许汉白,你的青春期终于来了吗?”

许汉白阴沉着一张脸:“你怎么不去当娱乐记者。”

“你还敢否认?”文勋暧昧笑笑,未经许汉白同意便打开那电脑上的主页,光标一点,百度搜索栏一栏上历史记录便显示了好几排,最下面一行出现了两个字:温文。

许汉白看到搜索栏历史记录前几排陌生的字眼,剜了他一眼。

文勋抱歉笑笑:“我昨晚电脑出了问题,上不了网,就借你电脑搜点资料,谁知道你这么不喜欢用搜索栏啊,就只出现了一行字,让我不小心就注意到了。”

“......而且我发现你最近一次上网是十天前,啧啧,你说你做节目就看上眼了,怎么忍得住几周不出手的?要不是碰巧昨天撞上温主播了,你还就放弃了是吗?”文勋摇摇头,对自己这冷冰冰感情一片空白的朋友实在是无从教导,“不会我们提前把人找来录了那旁白,你就没借口找人家了是吧?”

许汉白觉得自己此时就像是被教导主任教导不要早恋的小学生。

“你少说两句会死吗?”

其实许汉白也没有真的忍得住,有几个晚上编辑了短信想问温文那个道歉还算不算数,什么时候请自己吃饭......可最后都又一个字一个字删掉了。

“会死!我可是语言文字的爱好者,也是人人敬仰的恋爱专家,我就给你个机会向我请教。”文勋道。稀奇,真稀奇,这除了音乐什么都不爱的腹黑大冰雕,竟然要开窍了,“你也别犹豫,感情的问题你不能用脑袋想,你还想理性地跟着特定步骤一点点来吗?”

文勋嗤笑道:“你还玩音乐的,你难道不感觉和感情这种东西,突然造访的不就是最真实的吗?”

文勋像一个热衷于社区生育大计的居委会大妈,在耳旁喋喋不休,许汉白忍无可忍:“闭嘴,什么感情,他......”

许汉白的话戛然而止。温文又二又蠢,贫嘴又没上进心,没担当借口还多,爱占便宜,毫无立场,二十八的人了活得懒懒散散。

......给点好处就要被骗!那个卓路到底什么来头,上个节目就一连约了几次温文出来,不知安的什么心,反正......

文勋看许汉白脸上脸上时而松动时而紧绷,老鸟道:“你是不是刚和他分开就有点想见他?温主播说点什么话你就被他牵动起情绪来,有些喜怒无常?”

许汉白对文勋的步步紧逼感到心烦意乱:“我确实有点喜怒无常,现在比较想杀人。”

“青春期的人都容易冲动,你需要抑制体内洪荒之力。”

“......”

“哦,还有,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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