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手座?”年轻的教授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架,“你希望得到别人的关注,对自己吹毛求疵。外表开朗乐观,但有时又觉得自己很孤独,没有人可以理解。你的一些理想是不切实际的,你自己知道这一点,但偶尔会突然想要去实现它。”
那学生睁大眼睛,不停点头:“对!教授,您也研究星座吗?”
没有回答这个女学生的话,薛嘉哲转首看向她旁边的一个男学生:“你是什么星座的?”
教室里立刻沸腾起来。
一个教授居然会和学生聊星座!而且还是这么帅的教授!
正在这时,教室后门被人悄悄打开,穿着黑色夹克的年轻警察猫着身子进了教室,他刚刚坐到座位上,便听男人冷淡的声音响起:“倒数第三排第四座,穿黑色夹克和蓝色牛仔裤,脑后头发没有梳理整齐翘起了一角的那位……男同学,你是什么星座的?”
刚刚进入片场的谭阳轩立刻笑了起来,打马哈似的对薛嘉哲说道:“老师,我不信星座。”
薛嘉哲轻挑一眉:“你是什么星座的?”
谭阳轩朗笑道:“我是巨蟹座。”
薛嘉哲目光幽深地望着他,良久,才平静地回复道:“你觉得每个人都可以拥有自己的秘密,不应对他人过度坦率。你知道自己有一些缺陷,但又知道该怎么弥补……”
又是一段话说完后,谭阳轩笑道:“老师,你说得没错,和我挺像的。”
教室里的学生们更加激烈地讨论起来,不时有学生问道“教授,你也喜欢星座吗”,但薛嘉哲从始至终就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等他点完最后一个学生后,他淡定地看着台下的所有人,语气随意地说道:“刚才都是我胡扯的。”
“啊?!!!”学生们立刻哀嚎起来,只有坐在最后的年轻警察仍旧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正在这时,下课铃响了起来,年轻俊逸的教授轻声说道:“刚才这节课讲的是巴纳姆效应,下节课自习,你们每个人将自己对巴纳姆效应的感想写成论文交给我……”顿了顿,“不少于一千字。”
“教授!!!”
仿佛没听到这些学生的哀嚎,拿着笔记本电脑,薛嘉哲便走出了教室。就在他离开教室的一刻,他忽然往旁边一让,那个准备一拳打过来的男人便扑了个空。
薛嘉哲挑眉看他,镜片遮挡了眼底的神色,但唇角却稍稍勾起:“这位男同学,殴打老师,是要退学处分的。”
谭阳轩不以为意地问道:“那我要是想请老师帮个忙,该怎么请?”
薛嘉哲淡淡道:“什么忙?”
谭阳轩脸上的笑意立刻沉了下来:“一桩连环杀人案。薛哥,我的亲哥,你救救我。”
薛嘉哲唇边的笑意更盛了几分,全然没有刚才在课堂上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救你?他要杀了你?哪个杀人犯,能够杀了你这种每天健身八个小时,18岁就有八块腹肌,20岁拿到全国散打冠军,23岁在缅甸端了毒枭窝点,25岁一人独斗16个小混混,27岁……”
“……为什么我的事情你记得比我还清楚?”
薛嘉哲转身便走:“因为聪明的人都能记住这种小事。”
谭阳轩先是一愣,立刻又追了上去:“薛嘉哲!你说清楚,你这是在说我蠢?好啊,一年不见,你就这么对待老同学,老朋友的?你别走……”
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当柏锡文的背影也消失时,袁导大声喊了一句“卡”,这个长镜头便至此结束了。
敢用长镜头来拍摄第一场戏,由此可见袁导的大胆,而他也确实有大胆的资本。
回看的视频之中,薛嘉哲的冷漠淡泊和面对老同学的改变,谭阳轩的硬朗正气,全部表现得淋漓尽致。虽然那些群演的演技十分一般,就算是特意挑出来拥有台词的几个,也很难过袁导的眼,但就两位主演而言,他们的戏份却已经拍得很好了。
袁导想了想:“群演的镜头再补拍一下,这一遍过!”
这时容栩和柏锡文正一起从走廊那边走回来,听了这话,容栩朝柏锡文笑了笑,即使被镜片遮挡,这张属于容栩、又属于薛嘉哲的脸,仍旧出众耀眼。
柏锡文看得一下子愣住,过了片刻,他才尴尬地朝容栩点点头,立即抬步走开,哪有刚才谭阳轩的那种阳光帅气。
见状,容栩挑起一眉。罗茜正好走过来,她奇怪地说道:“柏锡文……好像怪怪的?怎么镜头一离开他,他就突然变得这么腼腆害羞,明明在镜头前,他很大胆啊。”
容栩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水,笑道:“你觉得他变化大?”
罗茜点点头。
容栩道:“那说明他演技好。袁导选择他,不是没有道理的。”他能成为一线的电影小生,也自然是有原因的。
后面一句话容栩没有说,他注视着柏锡文的背影,只看了一会儿,便转开视线,又去准备下一场戏了。而他自然也没有发现,片场旁,一道视线始终凝视在他的身上,那目光里包含着好奇和打量。
艳丽性感的天后摩挲着红唇,低声自语着:“容容,容容啊……”
开机的第一天,剧组只拍到晚上八点,就结束了一天的戏份,让大家早点回去休息,准备迎接接下来漫长的大战。
自容栩下午收到秦呈的短信之后,他没有回复,秦呈便也没有再发。
原本容栩只当秦呈是在和自己开玩笑,毕竟对方拍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