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的眼神微不可查的黯淡了下,再次恢复了冰冷。
“若是男子中毒,只需与女子行房事,若是女子中毒,便和男子……”
美人冷冷扯唇,淡然道:“若是阴阳人呢?”
沈奕书一时无言,望着面前表情淡漠的美人……虽是男子,却仍是忍不住一阵怜惜。
刚刚为他把脉,便为他奇异的体制而惊诧,一个人,怎会有阴阳两种体制?
而光是这个却不是令沈奕书惊讶的,更奇怪的是,他的体内不只是有梅子丹一种毒素,而另一种,却似是早已埋根多年……
美人合上眼眸,淡淡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走罢。”
沈奕书叹气,又是这句话,他想了想:“你的毒……并不是不可解。”
美人淡笑:“你即能认出是梅子丹,想必对我练得内功心法也是识得的,我若是破功排毒,他日便是废人一个,习武者,若是没了武功,活着还有什么用?”
沈奕书再次沉默了,他怎么会不知道?
梅子丹是专门对付习习素心内功的人,若要解毒,必须与人结合,而一旦与人发生关系,苦学的功法必会被那人吸去一半,而面前这人,却还是阴阳人,极罕见的体质,只怕唯有破功强行排毒才能保住性命,而破功排毒,能否成功仍要撇开另谈的。
沈奕书头一次觉得如此无力,他皱了皱眉,道:“既如此,小生不在久留,姑……公子安歇
罢。”
语毕,沈奕书转身出门,抱起酒坛离去。
沈奕书跨出院门之时,回头看了眼院子内唯一一处燃着蜡烛的房间,里面传来压抑的轻咳声,他悠悠一叹,抱着酒坛,大步离开了院子。
萍水相逢,我只能尽力,祝君好运。
屋内,一根红烛摇曳生辉,映在床侧人苍白的面颊,平白多了几分瑰丽的色彩。
那人拭去唇角咳出的血迹,轻轻凑近红烛,吹了口气,屋内登时一片昏暗。
沈奕书走出巷子之后,苦思冥想着梅子丹的其他解法,坛内的酒已被喝去大半,此时月影疏泄,
大地一片银光,此处安静异常。
他抱着酒坛,不知状元府所在,只能坐在巷子口发愁。
想那美人也真是狠心,现在这三更半夜,自己要到哪里去呢?
同一片月光下,不同于沈奕书所处的宁静,有两家人没有入睡。
状元府内
沈奕兰坐在高堂之上,气势汹汹,面无表情,安静异常的连朴禄元都能感觉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今日二人好不容易找到了状元府,沈奕兰二话不说先拉着朴禄之检查了一番,之后派几个人去找沈奕书,然后三人喜气洋洋的吃了顿午饭,沈奕兰又沿着状元府转了一圈,和府中仆人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