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整个人已经贴在了墙壁上,瘫软着不想挪动。
他倒宁愿自己能直接痛晕过去,而不是像被人拿针戳着一样,时不时让他感觉到肚子有多难受。
门外响起钥匙开门的声音。
祁甚的神智几近昏迷,根本在意不了这轻微的响动声。
屋子里的灯是开着的,来人手上提了一大袋的药,看见床上背朝着门这边、一副萎靡不振模样的祁甚,眼神骤然一紧。
他马上关了门,快步走去将饮水机的开关打开了,等水烧好的间隙,先去祁甚桌上把水杯拿来备着。
数好了该吃的药量,抽了张干净纸,把药全倒了上去,又转身搬了张椅子放到床边,放好了该准备的东西。
接着从袋子里取出一片暖宝宝,撕开了,弯身轻轻地把祁甚紧紧攥着的被子拿了开。
祁甚察觉到了另一个人的气息,察觉到对方要把被子拿开的意图,身子陡然一松,像是有了依靠般,紧攥着的手马上松开了。
被子被抽离的下一刻,那人带着暖意的手放在了他的衣摆上。
祁甚感觉到自己的衣服被拉住了,还没弄明白对方的动作是做什么,一片滚烫的东西就贴在了他的贴身短袖上。
饶是祁甚再没有力气,也不免因这突然袭来的热意抵抗了下。
“烫!”
他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像是哄小孩一样,小声在他耳边安抚着,“乖,一会就不烫了。”
祁甚不肯听,伸手就想把东西撕了,“烫,我难受,给我拿掉。”
那人没说话,手停了几秒,还是妥协地把东西撕开了。
祁甚有种被救赎的感觉,但还没放松几秒,肚子里的搅拌机又开始运作了。
他瞬间又皱了脸,身子一转,重新窝回了墙壁边。
少年伸手轻轻托起他的脑袋,在他皱着眉想赶人的时候,温声说着,“把药喝了,把药喝了就睡觉。”
祁甚再难受也忍着了,毕竟药是唯一能早点让自己脱离现在这种情况的东西。
他闭着眼,就着对方的姿势依在他的胸前,费劲的咽下药。
又被要求喝下一整杯热水后,那人终于放开了他。
祁甚觉得一切都可以结束了,脑袋一歪,额头抵着冰凉的墙壁,身子慢慢软下来。
屋里的灯被人按灭了。
轻盈的脚步声靠近床边,苏白蓝伸出手,替祁甚理了理被子。
他站着看了他一会儿,重新掀开被子,自己也跟着躺了上去。
接着伸手,把祁甚小心地揽进了怀里,一手放在他的肚子上,轻轻地揉动着。
……
祁甚是被生理冲动叫醒的,醒来的时候什么也看不见。
眼前一片黑。
他试探性的伸出手,感受到了黑暗滚烫的温度。
挡住他视线的是个人。
祁甚往后挪了挪脑袋,同对方拉开了距离。
昨晚没拉窗帘,天已经开了一道口,送进来一点微光。
估计已经三四点了。
祁甚抬头往上看,意外的对上了那人的视线。
苏白蓝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但还是下意识伸手在他肚子上抚了抚,软声问他,“肚子还疼吗?”
祁甚不自觉摇摇头,苏白蓝便又闭上了眼,放在他肚子上的手伸到了他背后,往自己那边一带,又把祁甚压在了自己胸口前。
“那继续睡吧,现在还很早。”
祁甚在他怀里呆愣了几秒,猛的抬起头,“我膀胱要炸了。”
苏白蓝一愣,收回手,叮嘱了下,“那,早去早回。”
祁甚解决完生理需求,按下冲水键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和苏白蓝的相处模式太不正常了。
怎么有种老夫老妻的既视感。
这么一想,他吓得整个人瞬间清醒了。
出了卫生间,祁甚爬上了自己的床。
没清醒之前他可能还会迷迷糊糊地真睡回苏白蓝身边,现在脑子的神经恢复了,自然不会再回去。
苏白蓝似乎是真困了,听见他爬床的响动声,倒是什么动作也没有,连句话也没有说。
祁甚以为自己已经清醒了,结果身体一沾上床,又跟吸了毒一样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了。
祁甚坐起身,屋子里很安静,已经没有了苏白蓝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