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封敬亭听了不由有些愠怒,冷声道:“右相大人操的心也太多了,朕的女人,朕自知道放在什么位置,后宫之事还轮不到右相来管。”
陆启方顿时恨不得抽自己个嘴巴,他不是多嘴是什么,把郭文莺放出去,这不是戳皇上的心窝子吗?
他忙道:“臣不敢,臣有别的事启奏。”
封敬亭这才面色稍缓,“先生有什么事便奏吧。”
两人议了一会儿政事,无非是工部空缺太多,左右侍郎都无人可用,还有一些从前的工事都被搁置了,京中监造处也面临着重建,郭文莺所设计的火炮和火铳是不是要在军中装备?这些都需要有人负责的。
封敬亭想了想,“当年西北军中管军需的邓久成,此人倒是老成干练,又跟着文莺共事许久,他目前已调入京中,工部右侍郎的职位就给他吧。至于左侍郎,朕再思量一下。”
其实他也知道这些事交给郭文莺会做起来更好,这丫头各方面能力都出众,又甚有担当,就算工部尚书也任得,只可惜他终究不愿放了她。退而求其次,便选了邓久成,也算是对他多年跟着自己的提拔了。
陆启方自也看得出来皇上的意思,忙点头道:“皇上所言极是。”
郭文莺回到尚寝局,就让人去找了沉香木,开始雕刻香球。离皇上寿诞不过三日了,再有七日就是中秋节,皇上亲口要的礼物,她总得备下了。
本来这香球用玉雕的更好看,只是她玉雕学了没几天,还是半瓶子醋,实在不敢拿出来献丑。所幸沉香木花纹漂亮,又木质名贵,也算拿得出手。
红香和鸢儿见小姐要雕香球,好奇心起,巴巴的在旁边瞅着,不由赞叹郭文莺的好手艺,这么出彩的技术,出去开个铺子都行了。
郭文莺笑了笑,她这点雕工实在不算什么,当年师父的手可比她巧多了。想到师父,不由想起甜水街的宅子,还有奶娘和江一行,也不知那些人究竟怎么样了?尤其是江一行,出了那样的事,怕是他的日子不好过吧。
心里幽幽一叹,对着沉香木发了一会儿呆,忽然开口道:“红香,上回我师父说京里百工大赛是什么时候?我答应时候今年一定要参加,别错过了报名的时候。”
红香咧嘴,“小姐,您都进了宫了,还参加什么百工大赛?那都是外面做木匠、铁匠活的莽汉子们玩的,哪一年有女人参加了?”
郭文莺瞥了她一眼,“你别瞧不起这些莽汉子,他们手中掌握的都是南齐最新的技术,若用得好对国家经济发展很有利的,再说了,谁说都是莽汉子了,师父当年也是玉树临风的富贵公子,长得也好看着呢。”
红香想起耿云奎那酗酒骂人的样,不由“噗嗤”笑出来,耿师傅那样也算富贵公子的话,那天底下的公子也未免太多了。
郭文莺知道她不信,也不理会她,当年她是见过师父年轻时的画像的,真的是个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只是后来被人陷害,遭了大难,一时心气难平,生生把人给糟蹋了。
鸢儿笑道:“小姐别理红香姐姐,她就是说着玩的。我瞧着耿师傅就不像长得丑的,他底子好,若是年轻一点脸瞧着也挺俊的。小姐要是不嫌鸢儿笨,回头我给小姐盯着这事,一准叫小姐报上名。”
红香撇嘴,“你个小丫头有什么本事,还一准报上名?”
鸢儿笑着扬扬嘴角,“那你别管,蛇有蛇的道,小丫头也有小丫头的门路。”
反正这事不急,郭文莺说了两句也不说了,只专心雕着香球。
她手艺好,雕的又快,不到一天的功夫便雕完一个,后来见还有木头,便索性雕了几个可爱的小动物。封敬亭属虎,她刻了只老虎给他,又给自己雕了只小猴子。还给红香和鸢儿各雕了一条蛇和一只鸡。都打了眼,用绳子穿上,又让红香打了络子。除了给封敬亭的用得是明黄色,其实都是用的红绳。
做了两天才都做完了,托在手里真是别致又好看。鸢儿越看越喜欢,忍不住道:“小姐有这好手艺,哪天也教教我吧。”
郭文莺笑道:“你要愿意学教你又何妨,只是这不是一天两天的功夫,我跟师父学了七年木工,又自己练了四年,才有这一点成就而已。”
鸢儿听得咂舌,“小姐是大家闺秀,怎的还学了这么久的粗活?”
郭文莺笑而不答,当年的事她不愿再提了,人已经死了,恩怨也两清了,过去的事也实在不想多说。
她把做好的东西给了红香,让红香去拿到御书房,交给徐茂身边的小轩子。
红香领了命去了,没过多久回来,脸上全是喜色,还未进门便叫道:“小姐,皇上赏了好些东西,都叫我带回来。”
鸢儿过去接过她手里的盒子,打开见里面是个首饰匣子,金银玉翠放了许多,每件都是巧夺天工,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郭文莺看了看,知道是从皇上私库里取的,都捡的往年尚服局做的最好的。不过封敬亭不下旨赏赐,也没下令尚服局和尚功局现做,而是悄悄叫红香拿回来,也算有心了。
她虽然对首饰脂粉不怎么看重,不过到底是女人,瞧了好看精致的东西也有几分喜欢。把玩了一阵,就叫红香收起来了。
红香道:“对了,小姐,忘了跟你说了,皇上说今天来看小姐。”
郭文莺“哦”了一声,这厮憋了几日,这是又打算爬墙了?
他想来,横竖她是拦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