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太平点点头,这话倒是在理,只是三殿下想要的多半也是南齐的江山,两人目的相同,短期合作倒是可以,依为臂膀却不必了。不过这封敬安找上自己,又是什么意思?
他问道:“那三殿下的人来见我,可说什么事了吗?”
江氏道:“那人说手里就有造火铳的图纸,要献给公爷。”
江太平不禁冷笑起来,“这封家兄弟果然是不齐心的,先有二皇子花重金收买我,让我在东南结果了封敬亭,现在老三又找上门来,果然那皇帝老儿的宝座吸引人。他们打,打得好,越打得热闹老子越高兴,且等着老皇帝咽了气,老子就挥兵北上,夺了封家的江山,也去坐坐那皇帝宝座。”
江氏微笑,“那妾身就先恭贺皇上了。”
江太平哈哈大笑,“你是本公心爱之人,辅佐本公有功,本公定要为你戴上凤冠,母仪天下。”
他说着揽过江氏在怀中温存了一会儿,又说,“本公不便出面,你去见见那人吧,看他想要什么,另外端王的两个侧妃来了宁德,你看能不能与两人搭上关系。”
“妾身遵命。”江氏挣开他的手,对他微微一福,偏过头时眼角闪过一丝冷光。
什么母仪天下,为她亲手戴上凤冠?他心里惦记的人是谁,当她不知道吗?
和那个贱人孩子都生了,就瞒着她一个,只当她是傻子吗?
且等着吧,不管他能不能得了天下,她绝不叫那贱人活着,天下是她的,夫君也是她的,岂会便宜了一个卑贱的渔家女?
上次她想借郭文莺之手除掉陈姨娘那小贱人,反倒被她倒打一耙脱了罪。他对陈姨娘就已经很维护了,对那个渔家女更甚,在他心里谁都有,只除了没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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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州城最有名的一座园子就是留园,这座园子不是最大,不是最豪华的,却是最精致的,据说是仿造苏州园林造的,三进院落,朱色大门,里面一树一石都极尽韵致。
江氏的马车停在留园门前,一个长相清秀的小厮把她领进去,笑道:“夫人稍等,咱们公子稍候就到。”
江氏微微颔首,坐在精雕紫檀木的椅上,有人将官窑烧制的雨青瓷盖碗茶杯端上来,“夫人喝茶。”
江氏低头看那茶杯,不由一骇,她本就是富贵世家小姐,知道这雨青瓷乃是稀世极品,当年她家中就有一套茶壶,父亲爱若珍宝,从不轻易示人,此间主人竟然随便拿来待客,真是奢侈啊。
抬头再看这厅中摆设,没有一物不是珍品,墙上挂的一幅仕女图竟然也是前朝大画师齐宣的大作,只一幅画便值五万两。
她是南陵公的正室夫人,本来对这什么三殿下派的特使,并不怎么看在眼里,可这会儿见这厅堂摆设,瞧这府里气派,顿时收起小觑之心。心中暗道,也不知这位方公子究竟是何等人物,居然这般富贵荣华?
正思忖着,忽然脚步声响,一个长相极为清俊的公子迈步向厅中走来,他穿着一身雪白长衣,下摆之上绣着朵朵梅花,随着走动,朵朵梅花似在衣襟上绽开,美得迤逦。
江氏只看了一眼,便忍不住被那男子吸引住,若是别的男人穿着这一身梅花衣,不是觉得娘气,便是根本衬不出梅花的美,梅的高洁。可这衣服穿在他身上,却是极为相得益彰,仿佛他就是梅中君子,梅花美人。
他有着光洁白皙的脸庞,乌黑深邃的眼眸,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浑身上下都给人一种高贵与优雅之感。让人不禁赞叹,天下竟有如此人品!
“江夫人。”男子对她拱手一礼,声音也好听之极,轻柔好像对着你耳边低语。
江氏闺名月芳,常自诩美貌,轻易不把世间男人放在眼里,今日得见如此气质容貌绝佳之人,竟有片刻的慌神,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忙福了福,“这位公子是……?”
白衣男子微微拱手,“在下姓方,名云棠,冒昧请夫人过来,还请夫人恕罪。”
“不敢。”秦月芳镇静地回礼,虽表面看起来礼数周全,可心却怦怦跳个不停。她从没见哪个人这么慌乱过,便是第一次见江太平,也只是为他的气势所慑,却没像现在这样,竟觉心乱如斯。
她一时不知身在何处,精神恍惚间疑似在梦中。到后来,她从留园出来时,还觉心慌慌的,根本记不起他都跟自己说了些什么,只记得他的笑容如何迷人,他的声音如何动听。她从来不认为这世上有一见钟情,但真的遇见了才知道,原来真的有男人可以让你第一眼就爱上他。
从留园出来,她手里捏着一张图纸上了轿,回到府里江太平与她说话,她才忽然惊觉自己竟然对一个初见的男人入了心。
她把手中的图纸递给江太平,道:“这是那位公子给的,说照着此图可以造出火铳兵器。”
那张图画的极为细致,一看就是画工深厚之人所绘。江太平反复拿在手里看着,心中大喜,问道:“他可提了什么要求?”
江氏摇摇头,“他没提什么,只说若有所求到时定会知会公爷。”
江太平暗自得意,忙命人去找铁匠和制造火药的工匠,他要迅速赶造出一批新式火器来。
心里不免琢磨,看意思三殿下似颇有诚意,而且所求绝不会小。不过他也不惧,他们若敢提要求,索性他就提一提封王的事,不让老子封王,谁也别想得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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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郭婉云并没见到郭文莺,而是在次日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