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爷子站起来,忽然朝西和作起了揖,“安小友。”

西和立马站起来,方老爷子出人意料的举止连带着其余两位也一块站起身。“老爷子您可折煞我了,小子何德何能令您折腰呢。”西和惶恐地退了一步,老爷子竟然给他行大礼了,这不是折他的寿吗?

老爷子不高兴了,一张笑脸瞬间垮了,他最不爱听有才能之人讲的谦虚话,臭不可闻,明明是有本事,为何还拒绝别人真心诚意的赞美呢!“小小年纪能有如此奇妙的构思,难道不足以使我敬佩吗?”

西和一听便知老爷子在说茶釜的事,他不过偶然灵光一现,哪比得上老爷子几十年的钻营呢?“即便如此,那也是我该向您老行礼啊!”说着,作了个揖。

方老摸着他雪白不掺一丝杂色的胡须心情大好,安小子识礼又知趣,这个朋友他交定了。“方瓷,快来拜见你世叔。”方老爷子冷不丁冲门外大喊一声。

过了会,门外响起匆匆的脚步声,方瓷的憨厚的大脸便出现在了门口。“爹,你喊我何事?”

方老爷子一指站在他对面的西和,“我好友,你的世叔。”老爷子这话好像演练了百遍,一点不磕绊。

方瓷打量着他爹爹说的世叔,年纪比他小,但是这辈分……算了,他认得世叔也有一萝筐了,谁让他有一颗孝心呢!

西和睁大眼看着方瓷痛痛快快地喊了声“世叔”,然后他听到自己已经僵硬成一段一段的声音:“哎……哎!”

方瓷做完了方老爷子要他做的事,他又像来时急急奔出。三人算是接受了老爷子说一不二的性格,他们再次坐下。

老爷子主动问起了沈家的案子,这个案子在君上的严令下并未闹得满城风雨,对外的说法也只是魁首卧病在床。

方老爷子是为三公子办事,又了解整件事的始末,所以三人根本没有瞒着他。

“你们幸好是来我这了,不然必定空手而归。”方老爷子在他们说到“陈更”时卖起了关子。

三人猜不到方老爷子隐瞒了他们什么,可是听他的口气他们知道今天一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西和直接开口询问:“老爷子您有话就赶紧说吧,别吊着我们了。”

方老爷子转头向窗户又是一声大吼:“阿晏。”

阿晏何人三人并不认识,只是他们刚看向窗户时,一个人影凭空现身在他们面前。来不及惊叹,那人已从窗户跳进了屋内,“爹爹,您想听谁家墙角?”

墙角?三人当然懂得这词的涵义,可是如此光明正大地说给他们听,合适吗?

“梧桐巷新来的那户,小心点。”方老爷子谨慎地叮嘱来人,陈家人多又警惕,他怕阿晏吃了亏。

“您瞧好吧。”阿晏在方老爷子跟前打了包票,脚尖一点凳子跳出了窗,几个起落消失在了院墙。

“阿晏当心啊!”方瓷担忧地喊了声,爹爹一点也不疼阿晏,每次都派阿晏去偷听别人家鸡毛蒜皮的小事!

三人吃惊地抬头望天,似乎方才的事不起他们的错觉啊?

方老爷子瞅他们的不解样,这才好心地解释起来:“阿晏是我的儿媳,以前在江湖上混,最擅长隐藏身形,掩去行踪。只要他出马,你们就放心,陈家人的一切都会暴露在他眼皮子底下了。”

三人感激地道了谢,老爷子真是帮了他们一个大忙了。三公子的手下一直找不到机会进陈府,如今阿晏潜入了陈府,解决了他们一个大难题。

与此同时,凤冥韶带着白银画等人在风林山里乱窜。昨日凤冥韶的手下收到一张小纸条,纸条上写了盗贼就在风林山中。

这张纸条落入了凤冥韶的手里,他一度怀疑是有人放出的假消息,把他们的目光引向城外,可是他们到了现在连盗贼的痕迹都不曾发现一处,因此即使有炸,他们也不得不去看看。

风林山不太,只是路难走,是兵法上描述得“易守难攻”的地形。然而他们在山里转悠了半天,人影也不见半个,人倒是累出了一身汗。

白银画更是火大,明明他可以呆在府里跟着西和,却和凤冥韶在山里浪费时间找不存在的盗贼。“那盗贼是缩到地里了吗?我们要不要把地刨上一遍呢?”

凤冥韶听出银子话里的牢骚,他也想骂递上纸条的小五一顿,事先不调查,害得他这个做主子亲自验证这个荒诞的事实,回去非罚他不可。

白银画回来的路上以取笑凤冥韶为乐,凤冥韶头上暴起青筋,手上揪着裤子,望着他旁边那张喋喋不休的嘴,他突然握住银子的双手,趁人怔楞时,吻上银子的小嘴,终于安静了。

“你若再说句废话,我还……”凤冥韶作势又要吻了,银子吓得立刻捂住嘴。

凤冥韶得意了,可现世报来得太快,“呲”,白银画"轻轻"碾过凤冥韶的脚,“让你欺负我,小爷可不是好惹的。”他手上拿着一包药粉,“你再敢放肆,小爷非得毒哑了你。”

两人打成平手,总算能相安无事一会了。跑了一天,几人都累了,两人在凤冥韶房中吃了饭后,白银画正要走,沈老爷来了。

沈老爷被两人的好消息震懵了,迫不及待跑来和三公子说。银子逃走不了,只能一个闪身进了内室,扒着云母翠绿屏风听外头人说话。

“事情就是这样,陈府里总算有我们的人了。”沈老爷的一张脸因为这事笑得歪了。

原本愁着该如何混入,这时有人来帮忙,算是解了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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