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哦,夜公子。”林尘一向自诩翩翩公子,举止优雅大方,可是今日频频思维停顿,舌头打结,真是丢人。
那人低头看他,似乎无语地笑了下。
☆、第 2 章
丫鬟来传晚饭,林尘昏迷了一整天,此时还真是饿了。
“唔,老大,你还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啊,我都快饿死了~~~咦,这个小白脸儿是谁?”
一个红衣青年坐在饭桌上叮叮当当地敲着盘子,看到林尘眼前一亮。
夜微澜似乎习以为常,看也不看那人,鼻子里“嗯”了一声便坐下,也没有要介绍的意思,林尘有些尴尬,只好自报姓名:
“在下林尘,昨日多亏夜公子救了一命。”
盛饭丫头笑了一声:“公子睡迷了,您都昏睡两天了。”
啊?居然睡了这么久,难怪这么饿。
盛饭的丫鬟就是那个芩儿,体贴地舀了一碗红豆粥放在林辰面前:“许久未进食,公子先吃些温和的。”
那红衣青年端着饭碗不满地嘟囔:“芩儿丫头真是越来越大胆了。每次都不将我放在眼里。”
芩儿噙着笑给他布菜,夹了好大一块牛肉:“奴婢岂敢对高堂主不敬。”
那人心满意足嚼着牛肉;“这还差不多。”
林尘舀了一勺粥低头吹着,忽然一颗菜心放在自己的盘子里,抬头再看,见那人眼中清风般浅浅笑意。
“芩儿,那位堂主,也是这里的吗?”林尘烤着火炉,芩儿正给他铺被子。
“嗯,您是说晋樊堂主啊?其实三位堂主虽说在这里都有宅子,但是因为事物都在外面住这里就不方便,所以只在有事才回来,就他回来的勤还老来蹭。”芩儿把两床被子压平,脸上有清浅的笑意。
“嘿哟哟,小白脸。”
晋樊手撑着栏杆,长腿一迈便跨进亭子里。
林尘板着脸。实在拿不出一点大方的笑意:“高堂主,在下林尘。”
晋樊见他恼了,愣了下,从怀里摸出一个绿色晶莹的瓶子,扔给林尘:“喏,治冻疮的。”
“呃~谢谢。”刚刚摆了一番臭脸,现下又接受人家的东西,林尘尴尬地脸都红了。
“你在画画?嗯,还不错,把我的地盘画得不错。”晋樊指着话中那处楼阁,语气淡淡,不复之前的轻快。
林尘一向温和,很少和人起冲突,这下得罪了人,心中过意不去:“高堂主若不嫌弃,就~”
“哼,我要一副破画干啥,不能吃不能穿的,只有那些酸绉绉的秀才才把这些个东西当成宝。”
林尘脸更红了,他虽然个性温和,却从小也是被人捧着长大的,哪像这样被嫌弃过。
明明他在这里画得好好的,那人偏要过来惹他生一肚子气,还不能发作。
“嘿,跟小猫似的,逗两下就生气了。”晋樊一下又笑开,扯着那张画就跑了。
“小猫,这副画少爷勉为其难收下~~”红影飘闪,眨眼间,声音便在远处回响了。
林尘摸着鼻子浅浅地笑开,不经意转头,远处腊梅树下一个人影,傲雪凌霜之姿,远远地看不 真切,他却能感受到那人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正想走近打个招呼,转眼那树下却是空空如也,他眨眨眼,确认自己没有眼花。
☆、第 3 章
这里冰天雪地,林尘自小长在南方,很难适应。虽说屋子里有个大火炉,可是每晚刚上床那段时间就像煎熬,床铺冰凉,好不容易暖过来,手一发热又开始钻心地痒。
说是难受,可是好像又挺喜欢这样的痒法,她已经找出一个乐趣,每次一个地方开始痒的时候他故意不去挠,等到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再去抓,这时候那种感觉,无比地惬意。
夜微澜看着被他抓得伤痕累累的手,皱眉:“不是把冻伤药给你了,怎么还成这样?”
林尘不好意思说自己的恶趣味,不好意思地笑:“不知道诶。”
“那可是咱青岚妹妹自制的独门冻疮药,药到痒除,怎么会没有效?”晋樊瞪着眼。
虽说他住的房间和夜微澜挨得不远,可是两人除了吃饭的时候倒还真没怎么见过面,只是偶尔看见丫鬟往书房送茶水或者有时夜微澜去浅月亭坐会儿,这时两人打照面也只能对坐无言,实在寒暄不起来,不像晋樊,一个人都能聊天,倒是和林尘熟了起来。
这天晚上,林尘裹着被子坐在火炉边烤火,夜微澜推门进来,带进一股凉气,林尘打了个寒颤,连忙站起来。
“夜公子?呃~~这么晚了你~~”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他见了夜微澜总是紧张得什么风度都没有了。
夜微澜解下披风,随手撩起不小心搭在火炉上的一角被子:“你是嫌晚被子太多所以少一条么?”
已经黑乎乎的了,林尘连忙拉起来裹在身上,尴尬地只把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夜微澜的笑了笑:“冻伤的药呢”
“在那抽屉里。”林尘用下巴指指。
夜微澜看着还没用过的药膏,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