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说:“这附近水域都是鳄鱼,那该当如何是好?咱们的兵马根本无法过水,怎么能袭/击濮人?岂不是让濮人看了笑话?”
吴纠点了点头,说:“我们的大部/队绝对不能过水袭/击,不过驻军在高山上,都有一个弊端,我们可以利/用这个弊端。”
他这么一说,在场的人脑子里全都蹦出一个词——火攻!
这一点,倒是都和齐侯想到了一起去了,齐侯之前也建议吴纠使用火攻,毕竟山上有树木,容易着火,而且如今是秋日,天干物燥,适合火攻。
酆舒说:“酆舒观天象,这两日必有大风,的确适宜火攻,只是有一个问题,这山头周围都是河水,濮族人定然已经预料到我军可能使用火攻,他们水源充足,如何能使用火攻?到时候恐怕濮族人是有惊无险。”
酆舒这个担忧是有理由的,他一说,众人纷纷点头,看向吴纠,不过吴纠却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并没有着急,只是说:“自然,寡人自有妙计,这个还要劳烦工正。”
屈重被点了名字,赶紧站起来,拱手说:“请我王吩咐。”
吴纠笑眯眯的说:“并非是什么难事儿,只是想要让你掩护一下右司马。”
屈重有些不明,只是听到“右司马”三个字,会下意识的心脏一缩,偷偷瞥了一眼偃鸠,哪知道偃鸠也看着他,两个人眼神对了一下,屈重赶紧错开目光。
屈重说:“还请我王示下。”
吴纠笑着伸手敲了敲案子上的地图,说:“高山四面是河水,濮人有充足的水源,而且河水中还有不少鳄鱼,我军完全没有办法大批量过河,如是要采取火攻,又需要防范河水,因此寡人需要工正做几条船,还有几只草人。”
“草人?”
做船屈重知道,毕竟他之前一直在研究舟师的战船,但是草人这个词儿,屈重还是第一次听说,不知吴纠指的是什么。
吴纠只是神秘一笑,酆舒确定了起风的时间,众人立刻分头行动去了。
吴纠需要的船只很简单,当天屈重就给赶制好了,只是一批简单的船只,加了一些简单的改造而已,船只改造之后,吴纠让屈重将船只和草人放置好,准备引人耳目,然后令偃鸠带着十个人,在屈重的掩护之下,偷偷渡过,摸上濮人营地,准备放火。
濮族人其实早有准备,吴纠想的没错,鄂国国君就是细作,第一次围剿,其实是鄂国国君放了一个诱饵而已,他先卖可怜,随即又立功,俘虏了大量的濮族人,濮人为了一次成功,可谓是做足了准备。
他们特意挑选了一个这样的地势,就准备将吴纠和楚军引到这里来,势如劈竹的打/压楚军,而且这四周水中都有鳄鱼,鄂国的人是会驯鳄鱼的,濮人有他们的帮助,鳄鱼自然不会咬濮族人,只不过吴纠的队伍若是大张旗鼓的渡河,鳄鱼受惊,一定会疯狂咬人的。
到时候有地头优势,还有鳄鱼助阵,楚军一盘散沙,这样一来,濮族人定然能大败楚军,说不定还能虏获楚王。
而虏获楚王之后,濮族人已经和鄂国国君商量好了,他们会推举鄂国国君为新任楚王,毕竟鄂国国君乃是吴纠的叔叔,也算是王室血统,而吴纠的义子小子文虽然是王子,但是年纪还小,因此鄂国国君觉得自己是有很大机会上/位的。
鄂国国君和濮人是互利互惠的关系,濮人早就听说吴纠和楚军已经帅兵抵达,于是便开始守株待兔,加强防守。
濮人在山上,从上往下看去,一览众山小,突然就看到河水上竟然有些船只,船只上隐约有人,濮人立刻戒备起来,全军待命,准备攻击,杀楚军一个片甲不留。
只是那些濮族人全军待命的时候,根本没看清楚,湖面上的确有船只,只不过那些船只里面装的不是楚国士兵,而是一个个草人。
吴纠让屈重做的船和草人此时就派上了用处,那些船只可不只是引开濮族士兵耳目,掩护偃鸠用的,吴纠还让屈重将每条船只砸漏,漏一个不大不小的口子,并不会让船一上水就沉底,在船只里面还注满油。
船只载着油和草人,一路被大风吹着,吹向湖中的小山,油越漏越多,船又被风鼓动着往前跑,因此水面上也慢慢弥漫了一层的油,好几条船只并排而行,一起漏油。
濮人并未发现船里有油,毕竟那个时候也没有望远镜,看的不甚是清楚,只能看到船上有“人”。
不过那些“人”还没有登岸,有的被突然扑出来的鳄鱼一口咬住,翻下船只,有的自己就沉没了。
濮族人可不知道船本身就是漏的,其实是方便漏油,还以为是被鳄鱼给咬翻的,顿时更是深信不疑,眼看情况大好,濮族将领立刻命令众人出兵!
濮族人杀声震天,从山上冲下来,准备杀楚军一个片甲不留,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呼——!!!”一声,不知怎么的,树林突然燃起大火来,火势冲天。
因为有风,天气又干燥,火蛇吞吐,一下冲天而气,快速的蔓延开来。
士兵们大喊着:“着火了!”
“快救火!救火!”
“去打水!”
他们本已经准备了水,就是防止楚国用火攻,不过因为火势太大,将领又命令人去湖中打水。士兵打水匆忙,根本没有注意水中是不是有油,“哗啦!!!”一声泼上去,火焰顿时发出“呼——!!”一声怒吼,发/怒一般,越演越烈。
士兵们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