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妙第一反应不是惊讶,而是心生离开的意思。
他毫不犹豫,立刻对翰景真人道:“三位弟子殒命实乃憾事,但烈阳一行原本险中求胜,这无法避免,绪师兄痛心,我亦是如此……听说同化已将他们遗物带回,不若尽早入土为安,也算全了一场同门情分。”
随后,他跟众人告辞:“我徒紫萱历练归来,甚是疲乏,若无他事,我就带她回去休息了。”
说完,也不等翰景真人说话,就跟后面有狗在追似的,立刻带着紫萱仙子离开了。
翰妙真人和紫萱仙子的离开,意味着主殿中只剩下青玉、天柱和断崖三方的人,正是适合说些“悄悄话”的时候。
萧然想到“善解人意”的平都峰主,顿时觉得他的言行非常对得起自己名字中的一个“妙”字。
翰妙真人成功摆脱麻烦,但某些人的麻烦才真正到来。
绪兴对萧然怒目而视,元婴威压顷刻向他扑来,他喝道:“你在胡说什么?!”
可惜,这威压在乔老祖面前简直无力的很,立刻被剑修境力所化,原封返回。
绪兴可以不惧自己的威压,但他身边的鲁茂材却不可能扛得住,呼吸间都坚持不住,立刻就跪了下来,满头大汗,狼狈不堪。
原本他们以为萧然还要继续说话,他却如害怕了似的,躲到乔珩身后,满脸无辜地看过来,似乎完全不知道绪兴在质问什么。
这时候,反而是乔珩开口了:“设计残害同门,其罪当诛。”
他没有说谁残害同门,但在座的人除了脑袋里还在熬浆糊的谈同化,其他人心知肚明。
……
此时已经从风暴中心脱身的翰妙真人简直庆幸。
但他心底还是埋怨绪兴非要将他留下,让他们不得不听了些辛秘之事。
吴采萱跟在师父身边,想着刚刚萧然的话,越想越心惊,也越想越清晰。
那个时候情况紧急,再加上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只炼骨后期的大星蟾身上,根本无暇顾及其它,等他们解决了眼前的问题,战事已经接近尾端。
天柱峰的三个筑基修士殒命,萧然坐着飞行法器救人,都没有绪常悦的受伤毁容更引起大家的注意,所以一时之间除了当事人,恐怕谁也联想不到什么。
但今天萧然却透露了很多被称作是“巧合”的信息,就好像往湖中投入巨石,顿生波澜。
吴采萱把前后这么一串联,再加上已然知晓了萧然和乔老祖的亲密关系,还有什么想不到的,怕是连绪常悦的心思都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再仔细想想,当时萧然说得沉稳,乔老祖在一旁可是什么都没说,一直静静地听。
这就代表他对萧然的话,多半是支持态度。
——如此一来,断崖对上天柱,怕是有大风波了!
何妙见她脸色,哪能不清楚她在想什么,立刻呵斥道:“有这个时间想些乱七八糟的,还不如多多修炼!”
末了还有些担心,他郑重嘱咐道:“回去之后,烈阳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尤其是星纹树蟾那段!”
——也不知道他们走以后,三方牵扯到什么程度了,又是哪一边大获全胜……
虽然他不愿参与其中,但相关的消息还是要掌握的。
吴采萱向来听话,立刻点头,跟翰妙真人保证自己会拘着同样游历归来的师弟们,不让他们随便乱说话。
但何妙仔细又想了想,还是改口道:“该说的还是要说……毕竟你们出去了一趟,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也收获了这么多,回来却闭口不提,反而奇怪……不过,有人殒命的事情到底是件伤心事,就不要再议论了。”
吴采萱回道:“师父放心,我知道分寸。”
翰妙真人对这个深得自己真传的徒弟还是很器重的,于是按下此事不谈。
但他本就是个七巧玲珑心,飞着飞着,不免又想到了别的事情。
从烈阳回归,他这一路都在惊讶于乔珩和姓萧的掌事之间的关系,却差点忽略了另一件事情。
——这个萧然,出去的时候才筑基一年,如今竟然已经变成金丹后期的修士……要知道他才还不到三十岁啊!!!
虽然比不上归元寺那个广潜禅师“三岁筑基、三十岁结婴”的光辉事迹,但……
等等,若仔细想来,按照他之前提升的速度,这家伙说不定能创造又一个奇迹!
翰妙真人心中震荡,勉力稳稳心神,觉得自己可能多想了。
这个萧然之所以能够结丹,是因为服用了传说之物云龙果。
和广潜的情况大不相同,这种机缘才是可遇不可求的,如果不是因为去了烈阳仙岛,他也不会如此幸运。
从筑基到结丹,他只用了一年多的事情,但是从金丹到元婴,恐怕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要不然,他让那些一辈子停在金丹后期却始终没能突破渡劫、结成元婴的人怎么办?
但不可否认的是,萧然是现在就他所知,最年轻的金丹修士,怕是不久就要闻名于中原。
——至于萧然跟乔珩的关系,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难不成乔老祖要结个男道侣?!
之前论道法会上仙鼎门、七玄门已有动作,嫤娢仙子和芷溪仙子都出类拔萃。
剡中陆氏虽由天柱峰接待,却因为悦音仙子的存在而跑到平都峰他这里探问情况,御灵宗也不是没有表示的。
太湖乔氏多年不出,连论道法会都未曾派人前来,但到底是乔珩本家,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