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珏顿时苦了脸。

他还挺享受某人浑身僵硬拽着他不放的样子的!

瞥了眼他对完答案的试卷,季末道:“补课。”

“补课?学校有说要补课吗?”

教室里的人一派悠闲,完全不见要被强迫补课的郁闷和不满。

“学校不补,你补。”

见他头也不抬,君珏愣了一瞬,恍然笑道:“我倒是忘了,你还是我的补课老师呢!”

你还忘了发我工资!

季末抿了抿唇,专心整理知识点。

考试结束一周之后学校才开始放假,两人本来是决定待在小公寓里,却被林欣一个电话给催了回去。

左右高三假期不长,回去没几天已经接近年关,君朝炜公司里忙的不可开交,林欣手上的案子也要在年前结案,所以家里除了每天过来照顾他们生活的张姨,一直也就他们两人。

君珏的日常是每天补补课,调调情,占占某人便宜,过得惬意得很,转眼快到除夕,季末整日里却有些神思恍惚。

这一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改变了太多的东西,如果没有遇上君珏,他或许还是一个人待在学校外面的小破公寓里,不记着过去,不想着未来。

这样的生活清清静静没人打扰,却也灰暗一片失了色彩。

他想他是该感谢他的,虽然一开始泼皮无赖一样让人烦不胜烦,虽然因为他的缘故惹来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但他却总能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自己身边。

生病醒来的时候,看到旁边守着的人,他总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

感情受到质疑的时候,有他的一心一意,再艰难的路也不那么难走。

所以君珏,谢谢你能够喜欢我。

喜欢这样性格孤僻的我,自私的我,喜欢这个,一无是处的我……

他望着窗外发呆,背后突然贴上一人,用那有些扎人的头发蹭他的颈窝。

季末缩了缩脖子,转头看他,轻轻摇头。

君珏低头吻他,他就仰着脖子,就着扭头的姿势跟他接吻。

窗外霜雪满地,四处白茫茫一片,没有阳光的天空却比夏日烈阳还要明亮,室内温暖如春,静谧美好。

除夕前夜,君珏带着季末回了趟孤儿院,与孤儿院所有的孩子一起团年。

他自小十几个年头都是在院里过的除夕,今年到他们家里肯定是会不太习惯,看着从孤儿院里出来,明显放松了许多的某人,君珏唇角上扬,心安理得地又将人拐了回去。

张姨回去过年了,所以年夜饭得自己动手,季末帮着林欣在厨房里忙活,外面父子二人紧盯着电视看春晚,时不时拌两句嘴,气氛……也算和谐。

君朝炜包了两个大红包,给他们两人当压岁钱,看着某人手里明显比自己厚实的红包,君珏狐疑地拆开来看了看,顿时面露不满:“为什么他的比我多?”

这金额比自己多了一倍不止啊!

君朝炜不屑地瞥他一眼:“你考的能有季末好?”

“那他进步还没我大呢!”

他毫不犹豫蹦出来的一句话让君朝炜愣住,顿了半晌,直接将手里的遥控器朝他扔过去,吼道:“你考不过人家你还有理了?”

不偏不倚地躲过,君珏将钱重新塞回红包里还给某人,一边还低声嘀咕:“说不过就动手,臭毛病!”

季末:“……”

林欣端了盘坚果出来,听到客厅里的动静,笑道:“你爸多给的那是改口费!”

“改口?改什么口?”君珏微怔,瞬间恍然,诧异地看向另一边沙发上露出几分不自在的人,失笑道:“哟,您还挺上道。”

明明心里已经接受了还整天摆一副臭脸,忒会装了。

心情大好的某人一把将身边的人搂过来,指挥道:“媳妇儿,叫爸妈……卧槽!”

猝不及防被扔了一核桃,君珏还没回神,君朝炜已经发作,斥道:“乱叫什么?他是你哥!”

“我爱怎么叫怎么叫,你管我?”

要那啥的时候还叫他哥,那很奇怪好么!

不满地怼了几句嘴,君珏默默拿了核桃夹,给某人剥核桃。

季末沉静地坐在一旁,有些失神。

林欣挨着他身边坐下,关切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季末摇头,他抬眼看她,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见他欲言又止,林欣失笑,安慰道:“改口的事你叔叔也就那么一说,你要一时习惯不了,不改也没关系的,别太在意。”

季末愣了下,点了点头。

真要让他改口,他还真叫不出来,从他学会说话就没叫过谁爸妈,这两个称呼对他来说太过陌生,也太不真实。

君朝炜也没再提改口的事,四个人的除夕,温馨而美好,午夜十二点的时候,外面各处的烟花同时炸开,君珏拉了季末出门去看,只是可惜他们是在城区,禁止烟火,不能自己去放,只能远远地看着,满天的烟花陆续绽放,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才渐渐消停。

化雪的夜晚异常寒冷,出来的匆忙也没多穿一件,站了许久,季末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君珏一惊,才赶紧将人推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你的成绩比他差,所以压岁钱比他少。”

君珏:“可我比他进步大啊!”

——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表白

年后在家里腻歪了好些天, 君珏百般不情愿地“被”某人拖着去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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