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他劈荆斩刺,衣襟染上了无数的鲜血!但他毫不停留,夏潜在等他,只要他愿意等,他便永远不会失约。

只是......头脑飞速的运转,他竟然被颜王利用了!那些侍卫口口声声说要保护老爷,为何没有人想要窥伺房内的情况?没有贴身保护?

他知道颜王想要谋得皇位已久,却始终不想背负弑父的罪名,只是在这个当口出手,怕是已经对自己昏庸的父皇忍无可忍,刚好借着他人之手,成自己美事。他当然不希望青涩带走黄帝的首级,只不过莫阳的出现打乱了一切步调。

正想着,眼前的银色丝线在拂晓的天空泛起阴柔的光芒——斩马绳?不好!

城外的呼叫声不绝于耳,士兵们齐齐喊道,“攻城!攻城!”黎明就是他们渴望胜利的心,他们等待着骄阳升起的那一刻。十几个士兵拿着粗壮的木桩,重重的敲击在城门之上。死亡在此时并不悲切,反而是延后了斗志冷却的最好方法!

当城门大开的那一刻,东方正升起第一缕明暖的颜色。夏潜走在最前,阳光与明黄色的铠甲交相辉映,俊雅的面容上是和青涩眉宇间相同的坚定!

近十万士兵,浩浩荡荡的进程,好不威风,百姓已经开始纷纷逃散,空无一人的街道就是对他们最好的迎接!夏潜站在城楼之上,亲自将夏寰的军旗插在了城头,战士们齐齐高喝!

夏潜能感觉到血液迅速的涌动,这一场仗对夏寰来说不容易,但来之不易的胜利才格外甘甜,想要拥有更多,想要属离的所有土地都规划在夏寰麾下!只是......为何心里还是空了一处?为何有人没有守约?

柔软的发丝随风涌动,他看向原处,不为最新拓展的疆土,不为城下战士的欢呼,他在等一个人,他从未这样相信过一个人,相信青涩一定会出现!

紧紧抿在一起的嘴角,透出了几分先皇身上的霸气,与俊雅的面容毫不相符的情绪,却浑然形成一种独特的魅力。温柔与霸气最好的结合和诠释,直到不远处,一个浑身沾染了血迹的男人逐渐明晰起来!

青涩同样看见了站在城头上的夏潜,他在等他!还在原地等他!这世上,难道还有比这更让他痴痴牵挂的人和事吗?

他一路狂奔,却在下马之后放慢速度,视线放肆的停留在那张俊雅的面容上,坚定一步一步的走向城头,最终站在夏潜面前。

☆、二十九:无关浮名,心之所系

他是他的挚爱,他们之间也是君臣,唯一可行的就是让两者相互依存,助他完成统一的蓝图!“末将参见陛下!”他单膝跪在地上,脸颊上还沾染了不知是谁的血迹。他说,正色看向夏潜,却不起身,将身上的包袱卸下,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他将人头放在手心上,呈现在夏潜的面前,他坚定的看着他,狂风扬起黑色的长发,不大的声音并没有被狂风吹散,夏潜听见青涩的声音,“我愿为你奉上一切,只要你明白这功勋无关浮名。”

夏潜听了,优雅的勾起嘴角,但青涩能看见那双干净眼睛的灼热,足以灼伤他的皮肤,他听见夏潜柔和的声音,眼中是令他沉溺的温柔。“我知道,一直知道。”

那一日,城头上的对方永远的印记在心中,飞扬的发,温柔的眼,永不能抹去。

那一时,青涩才明白,曾经将夏潜的名字纹在胸口是多么无关痛痒的表达。

那一刻,夏潜才明白,即使手捧这万里江山,徒然回首,才发现真情才是一生牵系。

自那以后,属离节节败退,即使颜王登基也未能改变大的局势。那颗头颅被多日悬挂在城墙之上,大大激励的众位将士。只是无人想到,在这一帆风顺的时候,才是最大问题的来临。

越是临近都城,进攻的道路便更加的迂回难测,这一段时间,牵累属离无辜百姓的性命,也在夏潜的预料之外。但他并没有退缩,自古以来,战争与权势就是无数人的性命堆积而成,不论这些人是何种身份。

只是进攻不得不暂时搁浅,属离的军队开始采用偷袭的战术。无论己方军队出现在何处,他们都是私下分散各处埋伏,攻击之后便趁着熟悉地形消失的一干二净。

将士们有劲没处使,憋了一身的气,士气化作怒气,怒气眼看又要转为丧气,此时,他们需要一个绝佳的对策,处理眼前的一切,改变局势。这样长时间的拖下去,对他们来讲没有一点好处。

自上次之后,二人都忙于军中事务,并未有太多的柔情旖旎。虽如此,却也甘愿,只要在劳累疲乏时能看见对方关切的眼神,就足以说明一切。

夏潜此时与周颐正在仔细商议对于这一失态的解决方法,青涩则依旧安静的坐在一边,虽不说话心里也十分着急。

“陛下,如此看来,属离是打定主意不会与我军正面交锋了。”

夏潜则安静的点点头,纵使眉间稍有褶皱,也不能掩饰他身上的那分沉稳与淡定,“我们要想办法引出属离最后的意志精锐部队,必须要快。”

周颐听了露出一分狡诈的神色,“陛下,您可听说过上屋抽梯之计?”

青涩有些诧异的看了周颐一眼,终于有点相信此番出征带着他不是为了一己私欲了,“诱之以利,设之陷阱,断其后路。”他说,夏潜眼中闪过一丝赞同的神色。

“上屋抽梯之际最讲究的莫过于在第一层上,诱之以利。”他说,略微勾起嘴角,蹙眉露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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