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白忌点头,看起来颇为认同,“你这么说也的确是有些道理。”

这话虽然是在赞同,但胡迟还是不知道为什么打了一个寒颤。

他仰头看了看天,觉得大概是半夜不睡觉坐在冰冷的屋顶上,冻到了。

“那个厉鬼,你决定怎么办?”说到了正事,胡迟偏头看向白忌。白忌之前让罗信不用去管这件事,却并不可能是真的不管,只能说是这件事情他准备插手了。

果不其然白忌的脸色微沉,说道:“她意图害人性命又不加节制,早晚就会是一个祸害。而且她现在还主的相貌,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做出什么恶事。”

意思就是要杀。

胡迟也点头,那厉鬼自然留不得。

花溪与罗信的姻缘中有三劫,前两劫不知何时过去了,这厉鬼怕就是那第三劫了。

此劫过去之后,他们的姻缘才得以长久。

——那他就能修为咻咻咻的涨了!

深夜便是京城花街的繁华之时,大红灯笼挂在金碧的房檐挂满了一排,灯笼下一位位衣着轻佻的少女们娇吟着召唤着客人。

双梅楼便是这片花楼中的一座,被称作双梅,则是因为这楼里面有一双面容一般无二的姐妹花做头牌。

而今日,那对姐妹花却坐在一旁尴尬的陪着笑脸,平日里把她们哄到天上去的老鸨却咧着嘴殷勤地服侍着别人,眼神看到这对姐妹花的时候也是透着不耐烦,竟是懒得再看第二眼。

这也不能怪老鸨,毕竟摇钱树还能摇钱的时候自然要好好捧着,但是有了一座金山,谁还要摇钱树?

老鸨谄媚的目光看向那只拿着酒杯的手,不由咽了咽口水。

“姑娘你可真是个美人,咱们好好合作,以后少不得成了京城中的第。”

?”女人嗤笑,她眯起眼睛看着老鸨,“我看起来倒是和那个花溪很相似,对吗?”

老鸨眼神一晃,刚才那种可能要命丧于此的恐慌也消失无踪。她看着女人的相貌,都不知思考就脱口说道:“姑娘虽然主容貌有几分相似,但美人在骨,单单姑娘这身气质,挂出牌整个京城都会为姑娘你倾倒。”

“你这人倒是说话好听。”

女人那张与花溪如出一辙的容貌却勾出了一个成熟风情的女人才有的笑容。

双梅楼今天可是下了大本钱,白日的时候就摘了牌子换了新匾。几十年没变过的双梅变成了长谷,惹得众议纷纷。

那招摇的老鸨更是换了一身紫色裙袍,刚入夜就主动迎在门口,笑着对来往找乐子的客人招呼道:

“咱家新来了姑娘,那身子容貌可比那两株小梅花勾人的多。”

“是啊,今日刚挂上的牌子见客,脾气大得很,这不,非要妈妈我换牌匾,哎呦真是个难伺候的主。”

“难伺候也没办法啊,谁让妈妈我看到了那张脸就一句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啊。”

老鸨这么假装抱怨实则得意的说了两句,不到一个时辰,双梅……哦应该是改名后的长谷楼,底下的大厅就坐满了人。老鸨在门外看了两眼,对这一切暗自满意。正欲回去,就看到了一个老头手中牵着一位戴着兜帽看不清容貌的女人站在门口,皱着双眉。

老鸨虽也修道,但毕竟修为低微看不透面前人的虚实,也就语气不善地说:“老人家,您要是想找乐子那就要交钱进来我当你是课,要不然可还劝您被挡在门口耽误我家生意。”

鬼老看着长谷楼,那腐烂的恶心味道便是从这个楼里面传出来。

“你楼里今日可有什么怪事?”

“怪事?”老鸨看他的打扮就不是来找乐子的客人,说话的时候也就阴阳怪气起来,“我楼中今日可是大喜事,你可别败坏了我家名声。”

“什么喜事?”鬼老眉头紧皱,缺了一贯的和气笑容,这么板着脸还有几分不苟言笑的威严。

可惜不管什么威严在老鸨的眼中就什么都算不上,她挥了挥手,语气不耐烦,“一行有一行的规矩,你要是再说出这种晦气话,我可就把你赶走——哎呦!”

老鸨看着自己眼前的那颗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眼睛都直了,哪还在乎什么晦气不晦气。

“也怪我有眼不识金凤凰,客官您里面请!”老鸨眼睛盯着夜明珠不放,笑容谄媚却不让人烦躁,“我给您安排了个位置最好的雅间!”

“您身后这位姑娘……”

鬼老冷淡地打断她:“无需你操心。”

“好好好,”老鸨也不在乎,笑着轻轻拍了自己脸颊两下,“是小人多嘴。”

梅长谷没死之前,就是个名动全城的美人,琴棋书画骑马射箭无一不精,虽然只是小门小户却也是含着金汤匙长大,说亲的人能排到城外去。

她喜欢看众人看向她的时候,惊叹赞美甚至恍惚的目光,如众星捧月一般被高高在上的捧起。

就如同现在一样。

梅长谷轻笑,她画了花溪从不会画的浓妆,红唇勾起的动作就像是一把钩子抓在这大厅中人心尖上,让他们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追随着他。

“……这主?”人群中有人小声地质疑道。

“这可不是那不施粉黛高高在主,”老鸨听到这话露出不乐意的表情,“这可是我们长谷楼的头牌,梅长谷!”

老鸨的话音一落,就听到人群的各个角落有人高声说着。

“也不仔细看看,这位娘子可比那花溪要漂亮的多!”

“就是!花溪不过就是个没开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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