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种又能娱乐、又能赚钱、又能锻炼自己心境和眼力的新娱乐方式,才会受到修者们如此热捧。
当然,也有不少修者对影像中参加试练的孩子们产生同情心,看到他们受伤、死亡时也会叹息和难过。
但是对修者们来说,修炼本身就是一件极为残忍的事情。当你想要挣脱凡俗体获得长生获得非凡能力的时候,你就已经被天道视为敌人。
天道不可能让人人都来修炼,让人人都能获得和自己抗争的能力,如此,产生激烈的竞争和淘汰也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看直播的修者通常会对那些孩子产生三种心态。
第一种心态,那就是完完全全地视那些凡俗孩子为刍狗,压根就没把他们当平等的同类看,几乎就是看斗狗斗鸡一样的心情。
第二种心态,同情这些孩子,甚而把自己代入其中,为这些孩子或欢呼或伤心。
第三种心态,视其为道友和未来的竞争者,对比自己。这种人也是最容易触景生情产生顿悟的人。
而无论哪种心态,没有一个人去责怪搞出这些直播的天狼斗场和其身后的天狼门。因为就算他们不搞直播,这些竞争也依然存在,天狼门只是更加利用其为自己牟利而已。
用修者们的话来说,就是:如果害怕受伤和死亡,那就不要走这条路。
也许那些直播中的孩子们知道这件事会愤怒会觉得不平会无法忍受,但他们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而十一他们的表现目前还没有多少人注意到。
上千影像,他们只占其一,大多数修者都在关注有修者带着进入的试练场。
就算偶尔有人注意到他们,顶多也只会觉得:哦,这个小胖子的运气不错,可以稍微注意一下。
但也有奇葩修者,他们并没有对这些影像中的试练者一个个进行比较,从而选出种子选手,而是一开始就以类似掷骰子的方式选定其中一个影像,然后就一直看下去,直到大屏幕出现。
比如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老人,他就像乡下常见的老农,戴着斗笠,身上穿着粗布衫,脚上穿着草鞋,身旁还摆放着一个草篓,草篓里可以看到一个小锄头。
这位老人在上千影像中随意地点点点,口中念叨着什么,最后停下来时正好指着有十一他们的影像,他就一直盯着看了。
从十一他们进入山谷时,他就开始看起,看着看着他就哈哈笑起来。
哎呀,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么逗的熊娃们,果然出来走走看看还是好的。
林鸢他们跟着孔鸽飞速跑了过来。
林鸢蹲地观察那从浮土中显露出来的石板,眼中露出喜色,但他并没有明说,而是询问大家:“你们看这幅图像不像指出出口的指向标识。”
几个少年互看,一起/点头。
孔鸽笑着道:“应该就是了。左边这个小花朵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右边那个像榛子一样的果实状图案应该就是指的灵种学院的灵种,再加上中间躺倒的箭头,显然指的就是出去的方向。”
“很好。”林鸢虽感可惜不是自己第一个发现标识,但有了方向总是好的,拍拍孔鸽的肩膀表示赞赏,站起来,招呼大家重新组队,按照箭头指示的方向行进。
孔鸽看看放在自己肩头上的手掌,垂下眼睑。
小胖子眯眼。妈哒,明明是小爷发现的,怎么大家都去表扬乳鸽兄了?
之后,随着大家慢慢深入山谷,路变得越来越不好走。
明明刚过完年没多久,外面还冷得要命,可这里已经长出绿草,而越往里走,野草就长得越高,并没有因为季节就变得一片枯萎。倒是去年留下的已经枯黄的野草将死未死,草叶因为干燥变得更加坚韧,不小心就能拌倒人,稍微锋利一点的叶片能把这些嫩孩子的娇嫩皮肤给划出一道道血痕。
不少孩子叫起苦来,尤其是少数几个女孩子。
就连有着大人灵魂的十一在连续走了三个小时后也感到吃不消,更别说那些更小的孩子。
虽说能被送过来的孩子要么是被家族期待的,要么就是受过训练的,最起码也是被嘱咐了又嘱咐,年龄稍大的都经过不少训练。
在大家族,三四岁以上的孩子,基本都会进家学习文学武,像十一所在的贺家,教谕们还会教导他们一些野外知识和沙漠里的常识。
小胖子自觉那块被埋在土中的石板能被发现都是他的功劳,走路都癫了起来,跑前跑后,一会儿都不安宁。孔鸽喊他,他听都不听。
跑没一会儿他就饿了,从身后背的包裹里取出一块用荷叶包裹的卤牛肉,就这么用手抓着,边走边吃。
卤牛肉的香味顺着风飘向后方,惹得不少孩子肚子咕噜噜叫起来,于是拿东西出来吃喝的小孩越来越多。
林鸢有意阻止,但真正听他话的孩子并不多。
小胖子更是我行我素,他还跑去不断和孔鸽要水喝、要休息。
十一站定脚步,转头向周围看了看。
庄永年回头,低声问他:“怎么了?”
十一不确定地摇头,刚才他觉得自己似乎闻到了一股腥味,但当他想要仔细寻找腥味来源时,正好一阵过谷风吹来,把那股腥味给吹散了。
林鸢抬头看看天色,再次皱眉,他们进入山谷已经超过一个半时辰,可感觉中他们并没有走出多远,倒是那些年龄不大的小毛孩们都出现了疲态,有几个已经爬上了大孩子的背。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