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出现在耳中,傅辰竖起耳听。

咕噜,咕噜……

间或出现的音色,很熟悉的频率,似乎在哪里听过,在哪里呢?

眩晕越来越严重,渐渐窒息与药力的作用令他的神智无法完全集中,甚至无法好好分辨那众多声音之中的差别,傅辰死死捏着自己的大腿,那里还有犀雀啄伤的疤。试图让自己尽可能得到更多的信息,他担心如若自己彻底昏过去,就再也无法醒来了。

正看着泥土慢慢掩埋的辛夷,见到一伙人马拥着一辆马车走了过来,微微眯眼,闪动着危险的锋芒。

他这里护卫把守,怎么看都是闲人勿入的架势,居然还好死不死撞上来,可就别怪咱家不给颜面的,“哪来的,这里我们正在下葬亲属,闲杂人等还是离开吧,不然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辛夷,许久未见,风采依旧不改往昔。”马车中,传来男人不清不淡的声音。

这世上能直接喊他名字的可没几个,辛夷怒火飙升,他再怎么说那都是臻国的半个皇帝,岂容闲杂人等瞧不上。

辛夷上前,马车中的人探出了身子,被护卫抱到四轮车上。

他在看到对方的容貌后,不由得倒退了两步才稳住。

李變天!?

大戟的皇帝,他怎会在这里。

这也就能解释,为何对方会直呼他的名字了。

这个男人,有资格。

也就在这档口,辛夷发现对方的人马哗啦啦地将自己的人围成了圈。

显然,来者不善!

这是李變天等人以东南面为方向,寻到的第三处可疑的地方,因为这里正在进行丧事,符合“假象还生,虚魂淡阴”。

被一群凶神恶煞的士兵包围,原本坐在地上看上去仙风道骨的几位术士得慌乱地逃窜,边逃边喊。

“别杀我!”

“不!”

“大人,救命!”

一个要往辛夷的方向扑,但还没跨出一步,就再也动弹不得。

咔!

那个正在喊叫的人,声音戛然而止。

最后那头颅咔哒一下从那术士的脖子上掉下来,睁着死不瞑目的眼在地上翻滚,辛夷要出口的话还没到喉咙口就被截断。那个士兵砍杀了其中一人后就收回了刀,那刀上还下落着血珠子,向李變天的方向鞠躬后,回头看了一眼这群乌合之众,轻蔑而冰冷,令人胆寒。

这世上有几个真正有本事的术士?

满打满算,也不出十个指头,如扉卿这般的,可是万中无一的。

那些术士被这士兵看一眼,吓得哆嗦在一块,抱着缩成一团坐在地上。

而远处,原本还在为女儿哭丧的一家人,也被这群士兵给全部拎了回来,吵闹的嘴里都被塞上了布条,捆住了身子,像一只只灰扑扑的老鼠被塞在了一起。

李變天一出现,这里就像大风过境,瞬间归为寂静,落针可闻。

原本正在埋土的士兵也停了下来,哆嗦着跪在地上。

棺材里头的傅辰听到撒土声消失,稍稍松了一口气,能喘一口气了。与此同时,也有件苦中作乐的事。这个棺材很大,他花了那么多时间才找到了一处可能的缝隙,也算是渺小的生机,但只要继续填土,这个生机也会成为死穴。

他缓缓挪动着身体,尽可能不让链条出现任何声音。

凑近那个窄小的通风口,小口小口的呼吸。

混沌的脑子里,还在想着那咕噜声出自何方,忽然划过了一个人。

河边,草地,马车与四轮车……

上方,辛夷气笑了,他也是个无法无天的人物,年纪轻轻能一手遮天,性子乖张的紧。

但现在他正在努力压制自己的暴怒,他知道,他要是真想冲出去,对方真有可能一不做二不休。

李變天这是在给他下马威。

虽然杀得不过是几个术士,也不是他的人。

但砍掉头可不仅仅是吓剩下的术士和运气不好被卷入的栾京百姓,还是在演给他看!

好你个李變天,就是到了晋国,你还如此嚣张,真当晋国没人了吗?

当然不是没人,国师扉卿拖着病体为即将归来的伤军做祈祷仪式,引得京城百信纷纷前来一同祷告,百姓们心中对扉卿的做法无不感激称颂,甚至有流言说这般为国为民的国师可是晋国人民的大幸,这次能大胜归来,甚至都与国师的祈祷有关。

这流言也不知从何而出的,但却让不少人深信不疑。

也正是祈祷仪式的关系,让大部分兵力都集中在那一块了,无人会特意来京城荒郊的墓地,这里是墓地又不是军事要地,谁会派兵来这里,巡逻兵倒是会,但也许还没出口说话,明日这附近就会多一具尸体。

当然,从领了傅辰后就一直在墓地的辛夷自然不清楚这事。

李變天坐上四轮车,身后护卫推着过来,轮子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就是从这里发出的,咕噜,咕噜。

护卫奇怪的紧,目光死死锁住那口棺材。

棺材已经被埋了大半,上头全是泥土,看得出来是真正在下葬的。

推四轮车的护卫让辛夷觉得有些面熟,好似在哪里见过,却总是想不起来。

沈彬与沈骁五官有六成相像,但两人气质大相径庭,一时间看不出来倒也正常。被辛夷注意到还是他满身的杀气和那通红的眼球。

“李兄,不知什么大事还惊扰到了你?”虽然他是俯视李變天的,却丝毫没拿什么架子。李變天抬手灭了那几个小国,那手段到如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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