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再难剥离而出。
他们俩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夕阳坠落下来燃烧如火,霞光缱绻铺叠万千。
沙悟净说,“真奇怪,我好像在等一个人。一个永远也不会来的人。”
辜宁转过头,笑着看着他,眼底似有泪意又似什么都没有。
她说,“好巧啊,我也在等一个人。一个永远也不会来的人。”
朱悟能曾开玩笑,说辜宁一直照顾着沙师弟,不如两人就成了好事算了,这样花果山就齐齐美美了。
沙悟净什么都不懂,只是挠头憨笑,而辜宁抿着唇,笑而不语,依旧一派温婉。只是那温婉之中如纱如雾,似含惘然。
或许时间能抹消一切,又或许它什么也不能。
在霓裳为朱悟能生了一个大胖小子那年,花果山张灯结彩,觥筹交错,喜庆非凡。
醉酒之时,不知是谁提起了往昔,众人便相约着再赴山河去走当初走过的那些路。
他们从大唐长安走过了五指山,当年魏征病逝,李玄清哀极而怒,砸了他的墓碑,几年后也驾崩而去,龙气入天位列仙班。据说李玄清做了帝君之后,第一件事便是找魏征的转世,此事倒是不知真假,流于轶闻俗话。
后来他们又从云栈洞走过了流沙河,朱悟能指着云栈洞,一脸唏嘘,对霓裳说,“浑家,你看,当年你就是在这儿装作凡人嫁给了我。不过兜兜转转过了这么多年,你终是以真身嫁给我老朱了啊!”霓裳不好意思他在几个师兄弟面前提起那般羞耻往事,便佯作嗔怒地跺脚拧他耳朵,几人笑做一片。而流沙河,却是人烟荒芜满眼凄凉。沙悟净愣愣地看着那处所在,没什么记忆,却又仿佛被刺痛般直拉着众人想要走开。
朱悟能问他怎么回事,他却是指着胸口,笨拙地说道,“这里,痛痛的。空空的。”
他虽失了神智,可他也知道痛是怎么一回事,万箭穿心是什么感受。
朱悟能微哑地笑了笑,想要说些什么把这圆过去。可他笑着笑着却红了眼眶,最后偏过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们几人终是求而有得,可是老沙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