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不是啊……

城门外,两个方方正正的冰雕并排站在那里,被守城的士兵发现了,手忙脚乱的冒着风雪上前施救。等到把冰砸碎,外交大臣和马车夫捧着热茶裹着毛毯坐在火炉旁,他们的眼神还是茫然的。

刚才发生了什么?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

公主呢?生气走了?她到底为什么生气啊qvq

房间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巨大的噪音,然后是守城士兵的惊呼——

“一辆失控的马车撞到城墙上了!!!”

一场乌龙之后,阿瑟的心情显然不怎么明媚,飞鹰拉着车快速的飞掠天宇,风雪从身边呼啸而过。阿瑟径直把车停在了上次采药的峡谷之中,那种被窥探的感觉又来了,他表情凝重的四处望望,冰雪之中,一切细微的动向都逃不过他的感知,附近没有人是可以肯定的。

他半蹲下来挖草药,这种长在冰天雪地之中的植物很是娇气,一定要纯手工挖掘出来,一旦沾染魔力就会迅速枯萎,不过想起王后红润许多的脸色,阿瑟还是决定将采药大计进行下去。

一下午挖掘到了好几株,阿瑟决定收手回家,路过一条冰结的溪涧,脚下突然踩到了一条不正常的起伏,阿瑟顿了一顿,一扬手扫去冰雪,一条黄铜色的炼金长链安静地躺在雪地里。

这种制作风格让阿瑟感到熟悉,他把长链捡起来,果然在一端找到了一个熟悉的花体名字——“萨里奥”。

仍然没有姓氏,甚至是不屑于书写姓氏,阿瑟那天挖到飞行器之后特意去查找了世界给出的资料,种种蛛丝马迹都显示出,这位炼金师一开始恐怕是被自己的家族所厌弃的,因为有些吟游诗人的诗歌之中,他成了不依靠家族的励志典型。

人类总是如此,盲目的畏惧,盲目的排斥,盲目的逃避,最后是盲目的遗忘。

也许这里曾经是炼金师与反对者的战场吧?看这条炼金长链,也有些年岁了,摸起来非常润滑,应该是主人常用的。

阿瑟把这条长链收进了宽大的衣袖之中,完全不知道自己带回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山顶的夜晚很冷,到处都是冰雪,历代的雪王本应该居住在冰雪搭建的宫殿里,但是阿瑟不喜欢,他自己建了一幢砖石结构的小楼,终日点着火炉,让整个小楼里都暖烘烘的。

睡前阿瑟翻来覆去打量了那长链很久,也没有找到相应的机关,索性就压在了枕头底下,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屋顶上只有一盏暖黄色光的灯微弱的亮着,温暖的灯光将裸露在被子外面的霜雪色长发都染成了柔和的蜂蜜色。

黄铜的细长链子从枕头下面冒出了一个头,轻轻地动弹了一下,然而大部分的身体都被压住了,抽不出来。长链在空气中打了个弯,不知开启了什么装置,一股清淡的甜香发出,陷在被褥里的雪王睡得更沉了,它这才努力的把自己拔出来。

很人性化的左顾右盼了一会儿,长链窸窸窣窣的爬向靠窗的书桌,靠在书桌上首尾相衔绕了几圈,中央绕出的本来是空气的区域突然开始荡漾起黑色的微波,一面镜子渐渐完整的现了出来,漆黑镜面,藤蔓缠绕,显得神秘又晦涩。只是大小不如克劳迪亚那里出现的大,只有小半个人高。

镜子的那一边,炼金师志得意满的伸出了一只手去,然而伸到一半的时候,他僵住了。

突然就想到,这样的镜子大小,他就是爬!也根本爬不出去啊!

说好的夜袭呢?!!说好的鬼鬼祟祟痴汉行径呢?!!简直是作者的恶意啊混蛋(╯‵□′)╯︵┻━┻

链子不够长围不成大镜子,炼金师表示这简直太特么遗憾了!

也许该再布置一次,让阿瑟再捡一根链子?

炼金师随即就自己摇头否决了,阿瑟又不是傻,再来一次这种巧合肯定分分钟被识破,到时候和平见面也就成了泡影。

思维转了个弯,炼金师又想起了因为他随手动作,在冰天雪地里体会了一把生死时速的克劳迪亚,他想要不动声色的接近雪王,恐怕还要利用一下那个虚荣的女人。

克劳迪亚一身疲惫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全身疼得像散架一样,面对房间里一人多高的镜子,以及镜子里映照出的那位头发散乱前额青紫的女人,她知道自己并没有留给国王最好的印象。

她忍不住就面容扭曲起来,但是她绝对不可能在访问他国的时间段中爆发怒气,那才是最有损她形象的行为,她应该是可怜的、遭受了无妄之灾和饱受惊吓的公主,事情已经发展到这地步,最好走这个路线获取同情。

——她到底还是理智的。

敲门声传来,侍女轻快的在门外说明来意,“公主殿下,您的身体没有大碍吗?王后特意请了医生来,请您开一下门。”

一听到王后,克劳迪亚的面容快速的扭曲了一下,随即她浑然无事的抬起头,整了整衣裙,微笑着去开门。

一打开门,王后那张美丽的惊人的脸就出现在她面前,苍白的脸颊微带病容,那双冰蓝色的眼眸却温柔款款,她无疑是男人最喜爱的那种女性,柔和、娴静、美而庄严,完全可以撑得起王后的位置。

“我看你身体不太舒服,请了医生来看看,不管怎么说,都是我方官员的疏忽。”王后的嗓音温温柔柔的,充满歉意。可她越是这么说,克劳迪亚的心中越是充满恨意,她咽下这种掺了血的怨毒,像是毒蛇藏起它们的毒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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