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了他一跳,“他醒了!”

系统:“可能是被你烦的。”

左言道:“他又看不见我。”

“你终于醒了,快,还有力气没,哭两声。”再等一会儿可能真就要冻死了。

那孩子反倒不哭了,漆黑的大眼睛盯着他,左言往东,他就看过去,左言脑袋歪向西,他就转转视线。

还真能看的见他!

系统:“你和一个婴儿儿说话他能听得懂吗?你是不是傻。”

左言:“不试试怎么知道。”

小孩子就知道看着他,都不眨眼。左言一边挡着雪,一边看向了身后的宅子,能看到墙,听不到声音。

“有人吗!”

没有声音回答他,左言觉得这么喊可能不会有人搭理他,手放在嘴边,深吸一口气,“卖糖葫芦嘞!”

系统:“你冻傻了吧。”

左言道:“你不懂,这种天气都在自家被窝,只有卖糖葫芦的才能折腾起他们。”

下雪的天,左言还一身短裤半袖,一会儿,他也坚持不住了,变身前还和孩子说:“答应你的大变活人来了。”

下一刻,人就变成了一只圆敦敦的熊猫,小孩眼神终于有点变化,伸出小手就想拽他的耳朵。

可不是,左言还挡着雪呢,他个子也不高,趴在篮子上,和小孩面对面,一伸手,耳朵就落入了孩子的小手。

“摸归摸,别拽啊。”左言不太舒服的说道,耳朵太敏感了。

小孩儿楞楞的瞅着他,放过了他的耳朵,改为两只小手抱住了他的鼻子,张着一口只有两颗嫩嫩的下门牙的嘴就啃上去了。

鼻子有啥好啃的,松嘴松嘴!一会儿打个喷嚏就不忍直视了。

“等等,他能摸到我,我为什么就碰不到他?”

系统:“你问他别问我。”

小孩挠着他的脸,摸了摸他的牙,总之一张熊猫脸被摸了个遍。

左言就这么任由他“折磨”,只要睡觉就行,睡了就可能真醒不过来了。

远处传来了脚步声,小孩手掌间摸着的毛脸又变回了细腻的皮肤。

等到人走进,左言这声招呼没打出来,因为对方身上穿了一身比较复古的衣服。

一位感觉不大的女人做妇人打扮,身后跟着一对丫鬟,后面还有四个小厮。

妇人经丫鬟提醒,注意到了树下的篮子,命人提过来,便看到一婴孩蹬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左言没说话,他甚至没从树下走过来,因为那些人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他一眼。

都看不见他。

刚才的真实感现实,眼前的一切就像老电影一样,只不过他是近距离的观众而已。

妇人带着孩子进了宅子,哼哼呀呀的声音从门缝中传出来。

左言跟在他们后面,进门前抬头看了一眼牌匾上的字。

“郑府”。

进了门,仿佛穿越了时间。

他站在了长廊下,前面的空地上站着许多半大的孩子,周围还有好多枪棍刀剑。

一眼,他就看到了中间一身戏服的少年,一大段戏词从口中唱出,字字清晰,一板一眼,字正腔圆。

左言内心觉得这少年,就是之前的那个孩子。

一个中年男人拍着他的肩膀,笑的很是开心,廊下的另一头,几个身穿戏服的半大孩子表情嫉妒,凑在一起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他往前走了几步,场景变化了,变化前,左言好像看少年好像往他这边看了一眼,然而这些人的脸模糊的不成样,不知道是否是他的错觉。

这次是灵堂,妇手上多出了皱纹,那少年的身量也高了许多,跪在地上烧纸。

有下人来说了什么,少年起身,妇人脸上愧疚,抓住他的手没放。

少年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出了灵堂。

左言跟着在他的身后,看他穿过长廊,绕过院子。

这次,他听到了声音。

是属于戏剧的腔调,吵闹声在少年站在门口的那一刻,全消失了。

少年慢步走到铜镜前坐下,很快有人给他上妆容。

左言走向外面,戏台下一群穿着警服的人正面色不悦,看样子随时都有可能拔木仓。

戏台上的人战战兢兢,走调出错让台下的人更加不耐烦。

就在这时,一道绕梁之音响彻在这方寸之地。

碎步上台,张口便是惊艳,那一举一动,这片天地都安静了下来。

左言分不清这是旦角还是青衣,无论是扮相还是这韵味十足的声音,都够吸引他,

台上的人放松了许多,接着,他看着少年又换上了老生的衣服,又是一出。

后台,妇人被人搀扶着,正训斥着三个年轻人,那几人低着头,从攥紧的拳头能看出不甘心。

场景再次变换,这次的是少年刚从台上下来,便一口血咳出。

身边的人早就已经轻车熟路,端来一碗汤药,他接过喝了下去,像是熟悉这个味道了。

外面传来几声木仓声,下人们哆嗦了一下,只有他不受干扰,换下染了血的戏服,离开了后台,回了院子。

左言没有跟着他,而是出了门,走向了街道,外面没有几个人。

有的也只剩下了穿警服的人,抬着箱子光明正大的在街上招摇而过。

左言和他们相反的路线走去,不远处便是一家富裕人家,门前还放着两个狮子。

大门开着,几个人正在围观,里面传来哭嚎声。

院子里被砸过了,几具尸体还流着血,妇人领着孩子正在哭,伤心,也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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