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前面就是一道墙了,李胜一个左转弯,一眨眼就到了另外一条路,他俩是爷们儿,怎么颠儿都不怕,倒是张小珍被颠得趴在车窗上吐了。

终于到了新区,路变得笔直好走了,鹫最终在展览馆前面的空地上方盘旋,长啸一声,金宸李胜等人快速下车,鹫拍着翅膀朝展览馆里飞去,此时展览馆大门的防爆玻璃全碎,几个人跟着鹫往里跑,展览馆里一片狼藉,地砖碎了无数块,这边一个坑,那边又一个坑,大大小小,密密麻麻,大理石墙面也被砸出个大洞,展架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天花板上的灯连着电线吊在半空晃荡,时不时冒出火花,空气中的粉尘很大,现场死一般寂静。

他们所看到的一切,都昭示着展览馆刚刚经历一场浩劫。

展览馆里伸手还能见五指。

李胜压低声音说:“大家靠近点,要一起走,注意周围。”

鹫不耐心地朝前飞,金宸也快跑跟上去,鹫是听从金宸的内心,最后在一块碎砖上发现仰躺着的一动也不动的聂朗,浑身是伤。

“聂朗!聂朗!”金宸抱起聂朗,眼眶温热,两指按在聂朗的颈脉处,微弱地跳动着,是活的,是活的!“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一个人,聂朗……”

“头儿!”李胜和张小珍蹲下来。

李胜心上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说:“聂队没那么容易死的。”

张小珍强压着涌上来的情绪,哽咽着说:“对啊,聂队哪儿那么容易死呢?他死不了的,金宸……”

金宸对式神说:“去看看有谁还在。”

鹫立刻朝个个角落快速飞去,就像侦察机似的搜索一圈,雷耀和陈亦天一直跟着鹫,最后在砖头堆里的找到了龚长西,雷耀和陈亦天扒拉了一阵子砖头碎块,这才把龚长西拉出来,身上也有很多伤,混着腻子粉尘,狼狈不堪,雷耀两指放在龚长西鼻前,没有呼吸,再摸脖子上的动脉,摸了好久才感觉到微弱的跳动。

“没死。”雷耀说。

陈亦天一直紧绷的肩膀终于松下来。

“他可能伤到筋骨,”雷耀检查他的身体,手腕耷拉着,是骨折了,“120到了没有。”

陈亦天看夜光表:“应该快到了。”

程诚带着医护人员赶到,金宸不愿意放手。

程诚说:“你这样我没法帮他做检查,万一他伤到内脏和筋骨怎么办?难道你想看他以后残废吗?”

金宸也没想到聂朗是打不死的,一晚上的担忧让他听进了程诚的话,把聂朗平放下。

医护人员正在忙,金宸退到一旁,鹫拍着翅膀无声地停靠在金宸肩膀上,金宸浑身散发着黑气,隐约可见青蓝色的火焰。

金宸搜寻完整个展览馆,也看不到有什么可疑的东西,他十指成拳,发誓无论如何一定要把那东西找出来,打到它粉身碎骨灰飞烟灭!!!

听到李胜在叫他,金宸收敛身上的杀气,鹫也缓缓隐去,最后消失不见,金宸伸出手,红绳正好掉落在掌心,金宸五指收拢,紧紧握住红绳,抬脚朝李胜走去。

聂朗是清晨时分醒过来的,金宸一直守在床边,看到聂朗睁开眼了,金宸问:“聂朗?有没有觉得哪儿疼?”

对方沉默,似乎在想什么,随后虎口压着额角,眼珠子看着天花板动了动:“这儿是……”

“咱在医院啊,你忘记昨儿晚上的事情了?”金宸问。

此时李胜去买早点回来,刚好遇上医生程诚来巡房,就和李胜一同进入病房。

李胜见聂朗醒了,把早点放一边去:“头儿,你醒了?!”

聂朗也是没吭声。

程诚拿出一只小巧的电筒放在聂朗面前,伸出食指:“聂队,看着我的手。”

聂朗的瞳孔微缩。

程诚说:“没事儿了,醒了就好了。”

金宸不大放心,问聂朗:“你知道我是谁么?”

聂朗的脸比平时多了一分冷漠:“金宸。”

李胜指着自个儿问:“头儿,那我呢?”

“李胜。”

李胜松了口气,但金宸还是微微抿着唇,看着聂朗的眼神带着些不易察觉的防备。

“头儿,你醒了,龚长西还在昏迷呢。”

聂朗问:“他人呢?”

“在重症监护室,雷耀和小天在那看着。”

“嗯。”聂朗点头,作势要下床。

“头儿,你要去哪儿?”李胜扶起聂朗。

“我要去卫生间。”聂朗不着痕迹地推开李胜扶着他的手,一个人下了床,脚步有些不稳地朝卫生间走去。

“这、这……”李胜看看聂朗又看看金宸,“金宸,头儿是不是有点儿……”

“没事,估计是创伤性后遗症,俗称脑抽,让他缓一缓,自个儿呆着。”

李胜买回来的早点聂朗没吃多少,又躺下了,金宸今儿还要拍戏,抽不出时间过来,只能打电话让李胜好好照顾聂朗。

金宸一整天都在拍戏,也一整天都不在状态,心神不宁的。

ng第十二次的时候导演忍不住问金宸:“你今个儿是怎么了?能不能有点儿状态?这样下去怎么拍?”

说完导演就后悔了,他面前的金宸虽然还不到三十岁,年纪轻轻就拿下影帝头衔,片约一整年都没断过,红透半边天呢,这么一说不是得罪人么?

金宸倒是好脾气地道歉,反而搞得导演不好意思了。

“我刚才说话重了,抱歉,”导演叹了口气,“金宸啊,这次一次过吧,不能再拖了。”


状态提示:第97节--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
http://www.520dus.com/txt/xiazai18763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