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朗剑指点在陈亦天眉间,随后陈亦天双眼一闭,跪在地上,进入无意识状态, 聂朗拿过门边平时烧香的香炉,将香灰倒在长四十厘米宽三十厘米垫香炉的铁皮上,拔出香炉上的线香让陈亦天咬着,不大一会儿, 线香开始在烟灰上画出线条,最后一条曲曲折折的线路就出来了,线香停下,那就意味着到了终点,聂朗端起铁皮,皱起眉头,这里离那地方不远,大概二十分钟就到。

拿下陈亦天咬在嘴里的线香,一掌拍在他的后背,陈亦天双眼猛地睁开,将嘴里的黄符吐了出来。

聂朗扶起陈亦天:“走。”

陈亦天上了聂朗的车,车速很快,这条路几乎没什么人走。

他俩要去的地方也很偏僻,是聂朗让李胜继续查的,一定是查到什么了才会被灭口!

现在必须找到李胜,他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是那个人做的。

赶到目的地,确实很偏僻,根本没人来,也不知道李胜查到什么才来到这里。

“头儿!胜哥的车!”陈亦天跑着过去。

聂朗看到李胜的车上,挡风玻璃已经碎裂,穿了个窟窿,而在驾驶位置上的李胜浑身是血,胸口插着一把武士-刀!不知是生是死!

“李胜!”聂朗拍车窗,里面的人根本没反应,脸色死灰。

陈亦天爬上车头想要通过那个窟窿去碰触李胜,发现一个成年男人的手无法钻进去,只够那把刀出入,挡风玻璃有裂痕却还是完整一片的,可见当是这把刀的速度有多快!

“头儿!怎么办!”陈亦天趴在挡风玻璃前问他,眼眶泛红。

聂朗也上了车前,徒手就要掰开挡风玻璃!

“头儿!你会受伤的!”

聂朗的力气比常人大不知道多少倍,挡风玻璃就这样被他硬生掰开,双手鲜血淋漓!

钻进车里,聂朗两指放在李胜筋脉处,再探鼻息,一下子就慌了!开了车门,聂朗说:“怎么救护车还没到!”

“我已经给珍姐打电话了,珍姐说很快就到。”

“来不及了!”聂朗取出一个平安符放在李生手里,接着缓缓挪动李胜,“他的灵魂还在体内!现在必须送他到医院!”

赶到医院,李胜的魂魄已经与ròu_tǐ偏离,聂朗叮嘱医生千万不能拿掉李胜手里的镇魂符。

聂朗和陈亦天坐在椅子上,两人久久都不说话。

雷耀和张小珍都赶来了,见聂朗这样也没敢多问,陈亦天和他俩走到一边说清楚当时的状况,张小珍眼睛里泛着泪花,而后眼泪就吧嗒吧嗒掉下来,要不是聂朗把平安符放在李胜手里,估计还没到医院人就没了。

雷耀看着聂朗沉默,知道聂朗在自责,毕竟之前经历钟健的死,现在如果李胜也这么走了,聂朗承受的打击更大,恐怕他一辈子都良心不安,永远也走不出心里的阴影。

坐在聂朗身边,这回换雷耀揽着聂朗的肩膀:“头儿,吉人自有天相,李子一定会没事的。”

聂朗知道雷耀是在安慰他,但是此时聂朗一点儿想说话的欲朢都没有,在李胜平安出来之前,他很想一个人静一静,做最坏的打算,想着怎么将李胜从阎王爷手里带回来。

天色已经暗下来,医生出来了,取下口罩:“聂队,刀还差一点就切断心脉,李胜情况不是很稳定,我建议转到重症监护室。”

聂朗点头:“嗯。”

“那把刀……等下你可以拿回去。”医生说完,李胜也被推出来,张小珍赶紧上去看。

“老郑,辛苦你了。”聂朗拍了拍医生的肩膀,跟随病床一起走。

但是四人被隔绝在重症监护外头。

聂朗站在透明玻璃前,看着里面躺在病床上的李胜,抹了一把脸,说:“小李子,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他跪在你面前。”

张小珍捂着嘴巴,泪水从眼角溢出来,早上还信誓旦旦地说去查案子搜证据呢,到了晚上再见到人就成了这样子,她接受不了,而且按照医生的意思,度过了危险期,能不能清醒还是个问题……

雷耀最见不得女人流泪,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因为他也难受,平时出生入死的兄弟就这样躺在里边,双眼紧闭,昨天加班的时候还说等案子结束请大伙儿到他家吃饭呢,想到这儿,雷耀更难受了。

倒是陈亦天不知道从哪儿得来的纸巾,递给张小珍:“珍姐,胜哥最不想看到你哭,要是他知道你为他掉眼泪得说我们了。”

“胡说,他巴不得我哭呢,平时跟我斗嘴不也高兴得很么……”张小珍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

陈亦天知道她是口是心非:“所以说你别哭啊,你哭了不是正中胜哥下怀吗?”

“我难受,我就是想哭……”张小珍开始抽噎了。

雷耀把陈亦天拉到一边,说:“你越安慰小珍就越哭得厉害,还是不要说了。”

看了一眼还在抹眼泪的张小珍,陈亦天点了点头:“那好吧。”

聂朗突然抬脚要走,雷耀有种不好的预感,赶忙拉住聂朗:“头儿,你要去哪儿?”

轻轻抽出胳膊,聂朗说:“你们先去吃点儿东西,我回局里一趟。”

“头儿!别做傻事!”

看来雷耀是知道他想干嘛了,但聂朗还是执意要走:“我不能看着李胜那样却什么也不做了!”

陈亦天不知道聂朗怀疑的人是谁,只能站在一旁,不知道该帮谁。

“头儿!冲动是魔鬼!是你告诉我们要沉得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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