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紫月又转向林宛,道:“万二公子,将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接着,又吩咐阿碧,道:“阿碧,将万二公子的话,都仔仔细细地记下来,按他说的做。”
阿碧躬身领命,拿起纸和笔,转身面向林宛,认认真真地记录。
林宛又将之前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说得更加详细,并且还列举了一些绝对不能沾的食物。
阿碧边听边点头,还不时提出一些问题,将重要内容都记在了纸上。
说完吃食方面的避忌,林宛想了想,又问道:“公主殿下,您刚才说三个月前受了重伤,不知是哪里受伤了?有多严重?”
兰紫月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她那伤到的地方,如何能说得出口?可是,不说,又会不会影响到诊断结果呢?兰紫月左右为难,眉头拧成了一条线,手握成拳头,指节青白。憋了半晌,却还是说不出话来。
林宛疑惑地看了一眼兰紫月的表情,满面惶恐地低下头去,不敢多言。
阿碧知道自家主子,此事不好开口,只好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怯怯地答道:“万二公子,我们公主三个月前骑马的时候,因为马受惊了,不慎从马上摔下来,伤到了……伤到了下体。”
兰紫月假装没有听到一般,把玩着手中的一只空酒杯,脸上却是一阵红,一阵白,仿佛强忍着怒气。
林宛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在下明白了。”顿了顿,又道:“不过,此事有些难办了。”
兰紫月听到林宛的话,不禁抬起头来,急切地问道:“万二公子,此话何意?”
林宛有些迟疑,但还是鼓足了勇气,道:“公主殿下,因为您伤到的地方比较特殊,而且月事也出现了问题。所以,有可能会影响到将来的子嗣。”
兰紫月心下大惊,若果真没有办法诞下皇子的话,即使自己当上了太子妃,当上了皇后,将来地位也不一定能保得住。上次中了摧花情毒之后,自己就担心会影响了子嗣。可是,皇兄说,当时已经及时给她吃了解药,绝对不会有任何影响的。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王琪在她下的药中又加了别的药材,药性早已改变,所以,那解药才全无用处。她中的毒虽然已经被周天宏解了,却再也没有生育能力了。
所谓,害人终害己。她下毒的时候,恨极了林宛儿,恨不得使用天下最毒的毒药。可是如今,虽然她也确实害得林宛可能将来都无法成为一个完整的女人了。但是,也害得她自己再也不可能生下一儿半女了。
兰紫月怔怔地看着林宛,许久才回过神来,颤声问道:“那、还、还有救吗?”
林宛蹙眉想了想,道:“公主殿下,您还年轻,若能好好调养,过个一年半载,还是可以慢慢恢复的。”
兰紫月闻言,微微松了一口气,拧眉问道:“依万二公子看,本公主应该怎么做?全愈的机会有多大?”
林宛躬着身子,抱拳而立,恭恭敬敬地答道:“回公主殿下的话,公主殿下全愈的机会还是很大的,只要公主殿下三月内按时服用在下的药,一年内按照在下的嘱咐去做。一年后,一定能全愈。”
兰紫月满意地点了点头,问道:“本公主要怎么做?”
林宛毫不犹豫地答道:“一年内,公主殿下必须静养,绝对不能再骑马,不能坐马车,尽量多躺着,不要分开双腿,少走路。而且,不能运功,不能动气,最重要的是……”话说了一半,林宛却停了下来,仿佛十分为难一般。
兰紫月听了前面的话,本就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如果真按林宛的话去做,她就只能天天躺在床上,哪儿也不能去了。兰紫月强压着怒气,低声喝道:“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林宛额上冒出汗来,颤声答道:“最重要的是,是、是这一年里,公主殿下都不能动情,不能与男子行那……男女之事……”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说得含含糊糊,让人无法听清。
然而,兰紫月却听明白了,拧紧了眉头,心中暗暗着急,却说不出反对的话来。她可以在大婚前,拒绝周天宏。可是,他们就快要大婚了,洞房花烛的时候,她又如何能拒绝呢?难道要把婚期拖到一年以后吗?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兰紫月不说话,林宛和阿碧也不敢出声,都低着头站在那里,心中惶恐不安。
过了许久,兰紫月缓缓开口道:“本公主都知道了,万二公子若没有什么要补充的,就请回吧。”
林宛如蒙大赦一般,连连点头,道:“回公主殿下的话,就这么多,没有什么要补充的了,在下告辞。”说着,就要往殿外退去。
“慢着!”兰紫月突然冷声喝道:“你听着,如果此事除了这在场的三人以外,再有第四个人听到一点风声,本公主都会灭了你的九族,明白吗?”
林宛连连点头,信誓旦旦地道:“是,公主殿下,在下一定不会告诉任何人。走出这个大门,在下就会将此事忘记,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兰紫月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好,你去吧。”
林宛躬身一礼,缓缓退出了兰紫月的寝殿,在阿碧的带领下,往楼下走去。
可刚走出大门,却看见了迎面走来的周天宏,只见他紫衣金冠,风尘仆仆,显然刚去城外迎接三皇子周天正和刑部左侍郎吴成了。
林宛心中暗暗叫苦,立即停下脚步,躬身行礼,道:“草民参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