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副将见楚将军走了,也悄悄退出了伙房营。
周承宽向身边的一个副将使了个眼色,那个副将也不动声色地悄悄离开了。
林宛和青桐正帮着童伯给士兵们盛粥,微躬着身子,昏黄的斜阳照在她微笑的脸上,让人莫名其妙就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等这一拨士兵走了,又来了下一批,林宛和青桐一直忙到天黑了,才在周承宽的陪同下,一起回到了周承宽的营帐。
走进营帐,林宛已经累得筋疲力尽,瘫倒在外间的短榻上了,青桐忙着去泡茶。
周承宽走到书案边的椅子上坐下,淡淡地看着林宛,等着她给自己一个结论。
林宛歇了一会儿,坐直了身子,有气没力地轻唤了一声:“烈风。”
烈风应声而入,躬身而立,禀道:“小姐,属下适才跟踪的那人,进入树林就不见了。属下怕打草惊蛇,就留在树林外等候。一直等到天黑后,魏大军师从东侧出来,回了自己的营帐,此刻已经去了大将军的营帐。”
周承宽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惊道:“魏大军师?”
烈风点了点头,道:“没有错,我们中午刚到这儿的时候,就在将军营帐外见过魏大军师,不会认错人。他离开大将军营帐的时候,在下注意到他的气息和脚步,当时就知道他的武功一定在我之上。”
林宛蹙了蹙眉,问道:“隐魂呢?有消息吗?”
烈风摇了摇头道:“隐魂还没有回来。”
林宛想了想,转向周承宽,一脸严肃地道:“承宽大哥,我们去见大将军,今晚先把魏大军师擒下来。”
周承宽摇了摇头道:“魏大军师救过大将军的命,没有确凿的证据,大将军不会答应我们对他如何无礼的。何况,魏大军师在军中的声望很高,如果想要不惊动将士们捉住他,绝对不可能。我们几个人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虽然这些年,我没有见他动过手,但钟叔叔说他的武功已经出神入化了。”
林宛神色凝重,不容置疑地道:“我们明早就要走了,不除了他,终究是个隐患。不能力敌,就只能智取。”
周承宽想了想,转身走进了内室。
林宛正不沉思间,只听烈风道:“小姐,隐魂回来了。”
“快让他进来!”林宛目光一亮,连忙吩咐道。
不一会儿,隐魂悄无声息地进了营帐,周承宽也从内室走了出来,手里捧着两个酒坛。
林宛看着狼狈不堪的隐魂,急急问道:“怎么回事儿?”
隐魂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条,双手递给林宛,道:“这是属下一路跟着信鸽追到营地外,才捉住信鸽拿回来的密信,没有被任何人现。”
林宛接过信看了一眼,递给了周承宽。
周承宽接过纸条,只见纸条上写着两行小字:“靳鹏展关在城主府,靳浩然已到东黎,小心药王谷周”。
林宛抬,清冷的目光看着周承宽,问道:“同时知道这三件事的有几个人?”
周承宽想了想,道:“只有我、大将军、莫骞。”
林宛继续问道:“大将军和莫骞有可能会把这件事情告诉谁吗?”
周承宽有些迟疑,拧紧了眉毛道:“魏大军师是莫骞的师傅。十年前,戚叔叔公开在连碧城给莫骞和莫烟重金聘请授业之师,经过重重考核,最后魏书槐以绝对的优势入选。几年后,魏书槐在城主府受到信任,才被推荐给大将军。进入东齐大军后,他又立了几次功,两年前成为了大军师。”
林宛点了点头,问道:“除了他,你能想到别的可能吗?”
周承宽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道:“我暂时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但是,也不能断定就是他。宛儿,不可乱来。莫骞非常敬重他,营里的将士们也都对他十分信服。”
林宛叹了口气道:“我今日在伙房营看到的那个人,背影很像是魏书槐。虽然不能确定,但是我向来过目不忘,应该不会错。而且我第一次看到他时,就感觉到了从他身上散出来的危险的气息。”
周承宽看了看手中的酒坛,微微一笑道:“大将军今日约了魏大军师喝酒,我去陪陪他们,也许能试探出什么来。”
林宛站起身来,嫣然一笑,道:“那我这个小丫环就去伺候着吧!”转头又吩咐烈风道:“青桐和我一起去。你去看着梁副将,有什么不对就把他悄悄抓来。隐魂把整个军营都给我看好了,有事儿就去大将军营帐找我。
隐魂立即应道:“是,小姐,您放心,属下一定完成任务。”
烈风却有些迟疑,道:“小姐,那魏书槐武功极高,您还是让我跟着吧。”
林宛淡淡一笑,道:“你不是说他的武功在你之上吗?你去也没有用,相反,更容易引起他的怀疑。”
“是,小姐。”烈风咬了咬牙,躬身应道。和隐魂二人转身出了营帐,各自去完成自己的任务。
林宛看着两坛没有开封的酒坛,皱眉道:“这酒坛能打开吗?”
周承宽不明所以,点了点头道:“可以。”说着,微一用力,就拍开了其中一坛的泥封。顿时,香醇的酒气夹杂着浓郁的桂花香弥漫了整个营帐。
林宛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往酒坛里倒了一滴透明的液体,然后又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递给周承宽,道:“这是解药,你先吃了吧。”
周承宽仍然有些迟疑,问道:“宛儿,我们没有证据,就这样对待魏大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