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风溪终于同皇甫庆做了最终的了断和最终的告别,他灌入了两杯断情水,却依旧记得曾经的过往与是非。

原来这断情水用的第一人,竟是皇甫玄,白明玄试图抹掉他的记忆,却成了空,而他是第二人。

因他流着皇甫玄的血,断情水便对他毫无用处,反倒是皇甫庆,一次又一次地失去了记忆。

他到了江南,失去了一身武功,成了一方富贵,纳了妾室生了孩子,没过多久,司徒宣也赶来了。

演完了最后一场戏,皇甫玄拍了拍他的肩膀,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司徒宣的眼角犹带泪痕,无尽的苦难压得他眼角出了细纹,身子骨也瘦到让人发慌。

苏风溪将人抱回到床上,过了一会儿,又扯了被子盖在了他的身上。

他骗了他那么久,几乎毁了他前半生,终究生出了歉疚与心疼来。罢了,这一次不再骗你,哄着你,一起过日子吧。

唢呐吹吹打打,轿子进了苏府,烛火飘摇,苏风溪弯下腰,一点点掰开司徒宣攥紧的手心,他轻声说:“不要怕。”

司徒宣不知为何,竟落下泪来,他该是开心的,但此时此刻,心中竟生出无尽的惶恐来。

他攥紧了苏风溪身上的常服,如同攥着一根救命稻草般,他道:“我只有你。”

“嗯,我在。”

没过多久,苏风溪的妾室为他产下一子,第二日便没了性命,消息得来的时候,苏风溪正在写字,他抬头看了一眼抱着婴儿的司徒宣,到底没说出话来。

苏府的女人们很快被遣送出去,偌大的后院只剩司徒宣一人,孩子渐渐长大,黏司徒宣倒是多了些。

有一日,苏风溪午睡醒来,便见司徒宣坐在他身旁,眼睛直直地盯着他。苏风溪心底了然,却笑着问他:“果儿下学堂了?”

苏风溪的儿子,名唤苏果。

司徒宣沉默一会儿,眼中的复杂尽数退去,也笑着答:“该回来了,我去唤人接应一下。”

苏风溪只当无事发生过,司徒宣别扭了一段时间,也恢复了“正常”,初时司徒宣还会试探苏风溪一二,到后来,像是确认苏风溪什么都不记得了,就变得黏人起来。

苏风溪握紧了手中的鱼竿,单手搂着司徒宣的腰身,司徒宣的穴又热又紧,裹着他的孽根上下套弄,鱼儿咬上了鱼钩,苏风溪却扔了鱼竿扣住了司徒宣的嘴唇,低头吻了下去。

yù_wàng交缠,鱼水交欢,便能短暂地遗忘掉那些过往,只做快活人,一晌贪欢。

(苏风溪番外-完)

第99章 番外-白明玄皇甫玄

世间万千好,抵不过那人一笑。——白明玄

糖炒栗子要热乎着吃才好吃。——皇甫玄

1.

白明玄的出生是一个意外,他娘是天下最好的医师,为寻一味药误入秘境,一见他爹便误了终身。

他爹收下他娘为他制药,他娘却将催情的药剂下在迷香中,春风一度有了他。

但白明玄从未见过他娘,那个女人许是死了,也许是离开了,总之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爹是一个怪物,并非贬义的怪物。他总穿着红色的衣衫在海棠树下饮酒,无论春夏秋冬、晴天落雨,待喝空了手中的酒,便手中执着一柄断剑,舞一场剑,醉倒在地,直到天明。

但白明玄亦知晓,他爹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他似乎什么都知晓,每一日,皆有人将江湖的大小事,尽数报送给他。

白明玄也是个天资聪颖的孩子,他七八岁时,便能察觉到他爹的不同——他的容颜没有一丝的变化,依旧是最好的模样,背地里嚼舌根的丫鬟一夜之间便消失干净,换来了新的娇艳的女孩。

但他爹对女色没有一丝性趣,他只是格外关注魔教教主的消息,白明玄曾偷偷翻看过下人递来的信纸,关于魔教的消息来得最多,大多他爹也翻过。

待过了十岁,白明玄偶尔能与他爹下几盘棋,他总是输,输得狼狈,有时亦忍不住情绪。他爹袒胸露乳侧躺在榻上,像喝水一样喝着烈酒,漫不经心却让白明玄的手掌不自觉地发抖。

“白明玄,你去了我书房?”

白明玄没说话,他在思考是哪里露出了破绽,明明每一封信都重新按原样放好,连脚印他都仔细抹掉了。

“我在房顶上小憩,听到罢了。”

白明玄攥了攥手心,脸颊却鼓了起来,惹得他爹伸出手,捏了一把。

***

皇甫玄偷偷溜下了山,他穿着一身灰色的袍子,潜伏进了下山的货车里,待车子下了山入了市集,又偷偷地滚了出来。

他颠了颠手心的银子,开开心心地逛起了街,买到的第一件吃食,便是一袋糖炒栗子,足足花了他一块银子——很久以后,他才知晓,一块银子能买到很多很多的栗子。

他捧着热乎的栗子,手指戳了戳,修长的手指碰了一下,烫得离开,又忍不住碰了一下,终于无师自通地剥了起来。

完整的栗子仁剥了出来,皇甫玄张开嘴,将栗子仁塞到了嘴里,甜甜的,糯糯的,真好吃。

皇甫玄满足地眯起了眼睛,感觉吃到了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很多年后,他依旧不爱分栗子给人,喜欢吃独食,每当舌头尝到那一抹甜,心中便充满了满足,焦灼的心境,亦能平静下来。

2.

白明玄赢得了许多人,却赢不过他爹,譬如下棋,纵使他爹让了他三子,又漫不经心地喝着酒,他依旧输得彻底。

白明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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