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实在。”

“我爹说过,打得赢便打不赢,打不赢直接认输,亦不算输。”

“总是你爹你爹的,还真是个孩子。”

“哪里是孩子了,我爹说的都对,我自然要听他的。”

“好吧,好吧,”苏风溪无奈地笑笑,“我爹与你爹是至交好友,我不会害你的。”

“你说是好友便是好友,又有何佐证?”皇甫庆其实已信了八分,此刻不过是刻意难为于他。

苏风溪便从腰间解下一块令牌,递给皇甫庆看了看,又道:“这回你信了?”

“信了。”皇甫庆答得坦然,抬手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我正要去你家寻我爹,你是不是也要回家,做个伴吧。”

我不想回家,我想流浪天涯。

这话绕了一圈,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一句:“是啊,那便做个伴吧。"

皇甫庆笑了起来,脸颊上竟隐约显现了一个酒窝,他的眼睛明媚如朝阳,晃得苏风溪心头一颤。

这一路漫步目的的前行本是阴郁和孤独的,但此时此刻,却像是一道光,射进了他贫瘠的心房。

待回到了水池边,苏风溪取了粮食和水,皇甫庆吃了两口,便吃不下,苏风溪又掰了肉干递过去,皇甫庆便用一种“你虐待我”的眼神控诉着他。

还真真是大少爷的脾气,苏风溪笑着将肉干塞到了自己的嘴里,便见皇甫庆的眼神更哀怨了,手亦摸上了剑柄,像是下一秒便会拔剑出鞘一般。

苏风溪便抬起手,压了压皇甫庆的发顶:“莫气,我去打点野味回来,你在这里等着。”

“我要吃自己打便是,谁要你的。”皇甫庆这么说着,却极为诚实地站在原地,一点也没有挪动的yù_wàng。

苏风溪本想再逗几句,但还是住了嘴,转身便隐没入了林间。

酸甜的果子、烤熟的兔肉、清凉的泉水,苏风溪同皇甫庆吃了一顿不错的野味,便骑马上路,向苏家赶去。

这一路,苏风溪是因为不想去,皇甫庆是因为难得出来玩儿,两个人的脚程便都不快。

苏风溪身上带了衣服,染血的白衣早就换了新的,皇甫庆身上却只带了银钱,这山路还要走上数日,苏风溪便将自己的衣裳借给皇甫庆穿。

皇甫庆初始还不愿,后来许是也受不了穿脏衣服,便换了苏风溪的,一身白衣飘飘,不见了那股子邪气,倒显现出几分少年的可爱来。

4.

二人一路前行,终于出了这山林,进了一座相对繁华的城镇,要了两间上房,皇甫庆又买了两包衣服,特地梳洗干净换上新衣才下了楼。

他特地买了一身稍大的衣裳,想还给苏风溪,拎着衣服下楼时,却见很多人都在看苏风溪。

苏风溪长得是好看的,眉清目秀,一见便是侠士,他端坐在木桌边,正在品茶,对周围探寻的目光视而不见。

皇甫庆停了脚步,他也不知道为何他要盯着看,都怪他,怪他长得太好看了。

苏风溪像是听到了有人在心底说他的坏话,竟抬起了头,恰好与皇甫庆的目光相对,便翘起了嘴角:“师弟,站在哪里干什么,快快过来。”

两人入城时曾约定,互称师兄弟,省得多生事端。可这“师弟”一出口,一时之间,大半的关注分到了他身上,只叫他浑身不舒坦。他像个闹别扭的小孩似的,又想过去,又不想过去。

但还是更想过去一点的,他可是魔教的少教主,又有什么好怕的。皇甫庆便使了魔功,直接从楼梯飞到了苏风溪的面前,苏风溪亦不慌张,将刚刚倒好的茶杯放在了皇甫庆的面前:“这家的茶不错,来喝一杯。”

皇甫庆品了品茶,蹙紧眉头:“这叫好?”

“不如你家里好,但在这城镇中,当得是不错了。”苏风溪耐着性子哄了哄,只觉得眼前这少年真真是金银堆里堆出来的。

他定是过得很幸福罢。

羡慕一闪而过,但心思坦坦荡荡,却不见一丝嫉妒,皇甫庆心思微转,将一切收入眼底,手中的茶竟也品出几分甘甜的味道。

喝过了茶,便上了当地的几道特色菜,皇甫庆挑拣得多,苏风溪却吃得极顺口,等吃饱了,见皇甫庆颇喜欢吃鱼,又帮他挑出了鱼刺,将鲜嫩的鱼肉夹进他的碗里。

苏风溪见皇甫庆一直盯着他看,便解释道:“只是顺手。”

“你有弟弟么?”

苏风溪不知皇甫庆为何这么问,回道:“我乃家中独子,并无兄弟姐妹。”

“那你怎么这么会照顾人?”

“我娘生病的时候,我一直照顾她,许是那时学会的吧。”

“有娘真好。”皇甫庆突然低下了头,扒了几口碗中的饭

“怎么?”苏风溪不解道。

“我打小就没有娘,也不会照顾人。“

皇甫庆的话语中带了几分沙哑,只叫苏风溪心头一软,便也回道:“我娘病重,也不在了。”

“哦,”皇甫庆抬起了头,眼中没有一滴泪,“你别难过。”

“我没有难过啊。”苏风溪笑着伸出了手,想去摸皇甫庆的头,竟真的碰到了——他没有躲。

“你笑起来的模样可真丑,”皇甫庆任由苏风溪摸了摸,抬手捶了捶自己的胸口,“若想哭,本教主的肩膀借给你。”

“你这小肩头还是太嫩,靠不住。”

话音刚落,苏风溪的手就挨了一下打,皇甫庆气鼓鼓地骂道:“收回你的手。”

“好,好,好。”

说是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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