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的是一脸天真无辜不谙世事,金角脸色铁黑,又不好跟自己弟弟解释原先是他想歪了,但被那头猪一说,歪的更加厉害了,那头猪也偏生如此不识趣,得意洋洋,仿佛还有一箩筐的关于那看鸟的延伸段子等着他,就差等他开口再说一句,最后怒哼一声,转身叱了那小妖头领:“呆在此处作甚!将那猪拖下去!洗干净换好衣裳再送到你二大王的房间中!小头领在何处!带着那些画卷,继续去寻那三藏!”
金角不提画卷到罢,一提画卷,小公子银角的眼睛瞬间亮了,连忙扯了他兄长衣角,道:“金角哥哥,八戒说那些画原来是不相似的!他画工甚好,为何不让他画那些模样?”金角初闻此言,先是觉得银角这建议不可理喻,忽转念一想,连忙称好,又春风得意般,朝着八戒笑道:“原来你擅长画作,这便有趣了,大王我要捉你的师傅,手下小妖只远远见过一面,画的不像,果然还是要请每日相处之人出马,请请请。”
八戒心中暗道一句卧槽,想不到原来是自己坑了自己,那小公子银角欢欣鼓舞地望着他,眼睛如星辰般闪闪发亮,又对他道:“方才你画我这般好,不知画你师傅如何哩。”便有小妖搬桌奉墨,铺开宣纸,递上毫素,一切就绪,只等八戒大作。八戒心中想道,若是让你们见到了师傅,也只有两种下场,或先打死再超度,或直接超度,教你们拿了模糊画像,害了过路其他和尚倒不好,不如我送他们一程,早日去见师傅罢。念及至此,他便不推推拖拖,上前拿起了毫素,也不思索,更无停顿,每日见三藏面貌神态,历历在目,如同刻印在他脑里一般,在那宣纸上笔运如飞,先勾勒线条,后看似随意,左补一块,右填一处,他双眼不离宣纸,心中眼中皆是三藏平日一言一语,不多时便绘出了个栩栩如生的图样,最后在那双瞳中点上一笔,手指捻了小妖呈上的金粉,洒于三藏袈/裟之上,而后袍袖一挥,宣纸随风而起,悬挂在半空之中,赫然就是个活脱脱的三藏立在他们面前,面容冷淡,佛光普照。
那张原先描绘着三藏画像的卷轴也被展开陈列在一旁,两厢一比较,顿时立分高下,那曾见过三藏的小妖看了八戒所绘,惊恐万分,直呼三藏爷爷来了,被金角喝令拖下去,也不知如何处置。小公子只顾看了那画像,微张了口,双眼放大,只觉不可思议,又歆慕的很,用手指一笔一画描绘,金角看了那画像,心中也称赞道不愧是能除掉那白骨魔的和尚,确实不同寻常,不能小觑,便又多派遣了四五十名小妖,一同下去,寻找那三藏,随后又喝令八戒再绘他师兄弟的模样。
八戒原先画三藏,但凭了一腔爱慕之情,如今要画那每日争锋相对的猴子,画一脸僵硬的卷帘,画那时常脑子走丢的小白龙,便是百般不情愿,勉勉强强画了一只猴子扛着棒子,一只水妖提了两个箱笼,还有一匹马,便扔笔说道:“爷爷对他们不熟悉。”
金角恨不得拔出腰间七星剑,将那一眼就看出究竟为何不愿画的猪戳个对穿,但自家不成器的弟弟还在一旁,要下手也不是现在,只得强硬忍住,吩咐小妖将八戒拖出去。八戒自得其乐的很,先是沐浴更衣,随后在那热气腾腾的山中温泉池内泡腾了会,喝那温热的酒,不多时,却是看到那金角银角两兄弟一起前来这温泉池,解了外衣,竟是也一起下水来。
“方才不是说要将爷爷洗干净送到银角房间么,如今怎地这般热情,连你要与爷爷赤诚相待?”八戒自干自地喝了口酒,朝他们敬了一敬。小公子银角先是穿了温泉朝他走过来,他身上只披了件白色里衣,黑色长发放了下来,发尾湿漉漉地与衣服一起贴在了身上,更显得面容幼嫩的很,便坐在了他身边:“等你许久也不来,金角哥哥便带我来此找你了。”
八戒应了声,那金角却全无他弟弟这般还披了衣服,在岸边已豪放地脱完全部衣裳,露出结实肌肉,八块腹肌,和一些八戒不愿意看到也不愿意描述的部位,下了池子来,朝八戒走去,不怀好意地笑着,忽道:“大王我看你多能的很,不如你帮我思忖思忖,如何吃猪肉才好吃哩。”
他方才与八戒一番言语交锋,皆是败下阵来,想那头猪毕竟原形是皮厚的主,连师兄弟也可以不放在心中,总不会若无其事讨论自身安危哩,便出此言道。但金角还是低估了八戒的脸皮,他竟然兴致勃勃,与他讨论起猪肉的六十六种吃法来:“毕竟是妖怪,见识短浅,爷爷不奇怪,可猪肉这普通食物,竟然也不知如何吃才好吃,确实是你无能了。”
金角见他还有下文要说,先忍气吞声了道了句请讲,便见那八戒滔滔不绝,开始讲天庭宴席,讲天庭御膳房,拿整头猪,却只取其中精华一块,但又不可割了那肉直接炖煮,便将整头猪,并五脚山鸡、六脚海鸭、飞鱼、和白脂熊掌炖在一起,又要从王母娘娘蟠桃园中取蟠桃花、蟠桃叶隔开那鸡鸭鱼掌,只取肉中味,隔离肉中油,将那头猪炖的软烂,取金刀银刀,以仙火烤过,迅速剖了那块肉,再用蟠桃叶包住,以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