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离开。

谢子臣走到庭院中,蔚岚正在赏花,看见谢子臣出来,蔚岚笑了笑:“教完了?”

“找个人教吧。”谢子臣淡道:“太笨了。”

蔚岚:“……”

原来桓衡已经不通人事到这种地步了吗?

将谢子臣送出门后,蔚岚叹了口气,回来看桓衡。桓衡还坐在地上,周边因为他们打架一片狼藉,蔚岚不由得愣了愣:“你们打架了?”

桓衡没说话,坐在地上,低垂着头。蔚岚心里不由得软了半分,她蹲下身去,看着桓衡,小心翼翼道:“阿衡,怎么了,你同我说?”

桓衡抬起头来,静静打量着蔚岚。

“阿岚,”他沙哑出声:“你还记不记得那一年,我们怎么认识的?”

蔚岚没说话,她温柔将他的头发挽到耳后。桓衡眼里有些茫然:“那年我跟着哥哥出征,却因为大雪,被困在了山里。我想出去找路,结果整个世界白茫茫的一片,我竟然是连回去的路都找不到了。我一个人坐在一棵树下,好冷,好饿。我以为我会死在那里,结果你来了。”

“雪落满我身上,你把我从雪里扒出来,然后背着我走出山里。那时候你和我一样大,却比我坚韧得多,我趴在你的背上,觉得你特别暖和,那时候我就想,我的命是你救的。”

“怎么突然想起这些来?”

蔚岚温和出声,她不大明白,让谢子臣来教个阴阳之道,怎么让桓衡这么伤感。

桓衡笑了笑,伸手将蔚岚揽进怀里。蔚岚将下巴靠在他颈间,听到他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阿岚,”他沙哑着声音:“从那时候我就想,我会一直保护你,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谁都不行,我也不行。”

“我知道。”蔚岚听他提及过往,不由得软化了心肠:“我也是。”

这个世界里,如果说有谁是不一样的,大概就是桓衡。

这个少年,傻乎乎陪伴了她最艰难的岁月,他替她挨过刀,替她流过血,他们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互相搀扶着活下来。她用性命维护他,她用尽心力保护他。一年半前,她从北方离开,也是不愿意他身赴险境,所以将他留在了北地,可他还是不顾一切来了。

任何人都比不上桓衡对她的情谊。所以她fēng_liú一世,却从来没有肖想过桓衡。

因为这个少年,是她捧在心尖尖上的人。

听着蔚岚的话,桓衡闭上眼睛。

这就够了。

无论他是不是真的喜欢蔚岚,无论蔚岚是不是喜欢她,知道她也是这样对他,他觉得这份感情,无论是用什么名义,也就没了什么遗憾。

他静静抱了蔚岚一会儿,再睁开眼睛,却是笑了。

“阿岚,”他用脸蹭了蹭蔚岚的脸:“我饿了。”

“那就吃东西吧。”

蔚岚也爽快将他拉了起来。

两人一起用了早膳,又过了几招。昏天暗地过了几天后,蔚岚便要去上朝了。

谢子臣入了御史台,蔚岚便成了尚书郎。尚书郎是个清职,相当于皇帝的智囊团,起步虽然比谢子臣低了些,但胜在升迁快。

上朝第一天,蔚岚在朝臣中安静如鸡,就感受到了谢子臣的威力。身为御史台的新人,谢子臣在朝堂上根本没有新人的样子,上朝第一天,就连着参了三位大臣。这三个人是御史台早就看不顺眼的对象,但是这三个人极其擅长诡辩,参了几次都没将这批人拿下。结果谢子臣一上来就找这三个人麻烦,且,参这三个人,明显是和御史大夫王楠打过招呼的,因为整个过程里,御史台里没有说过一句话,既没有帮忙谢子臣,却也没有拆他的台,完全不像御史台的作风。

看见御史台不说话,这三个人就带着亲朋好友打算一起围堵谢子臣,蔚岚一看这个架势就为这三位大臣默哀了,就谢子臣那个战斗力,别说他们三个人带着亲朋好友,就算带着他们九族也未必怼得赢谢子臣。

果不其然,谢子臣和他们互怼一个早朝后,让皇帝成功将这三个人收监。

他成功让整个朝堂人知道什么叫做新官上任三把火,御史大夫不好惹。

等下朝的时候,蔚岚凑上前去,同谢子臣道:“恭喜了,侍御史大人。”

谢子臣目不斜视,淡道:“少给我来这套,该参你我照样参。”

听到这话,蔚岚不由得低笑起来,小扇在手中一转,抬头打量着谢子臣,眼中颇有趣味道:“谢御史如此嫉恶如仇,那不妨给在下主持个公道如何?”

谢子臣没说话,以沉默等待蔚岚的话。蔚岚叹息了一声,有些遗憾道:“子臣如此冷淡待我,蔚岚着实伤心。”

“有话就说。”谢子臣有些不耐了,蔚岚收了表情,正经道:“好吧,我的确有两件事想同你说。”

“第一件,是关于那一日,”听到这话,谢子臣脸色微微一变,正要阻止蔚岚,就听对方道:“近日来我想了很久,觉得此事也不能就这么含糊下去。那一日我虽然没有要了你,但我的确碰了你。”

“下一件!”谢子臣咬牙切齿,蔚岚笑了笑,却是继续道:“我可以娶你。”

听到这话,谢子臣瞬间黑了脸。骂了句:“荒唐!”之后,便大步往宫门外走去。蔚岚一把拉住他,压低声道:“这是宫里,你要我嚷着同你讲话吗?”

谢子臣明白蔚岚是干得出来这种事的人,他要脸,蔚岚却是个不要脸的。只能缓下步子来,同蔚岚并肩走着,假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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