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深感陛下厚爱,无以为报。太后遇害始终未查出凶手是何人,微臣担心贼人要害的其实是陛下,所以才……,却不想给众位娘娘带来了困扰。”
“不妨事,宫中也有不少深明大义的嫔妃。事关陛下安危,展护卫自当便宜行事,不必过多顾忌。”
“是。”
两人正在交谈,突然一道银光自树后射来。眼看就要射中玉妃,幸被眼疾手快的展昭挥剑挡下。展昭定睛一看,掉落在地的竟是枚似曾相识的飞镖。
“飞云镖?”展昭脱口而出,同时心头大震:柴府余孽?难道是……韩孟非?
掩在远处树后的贼人见一击不中,毫不恋战,立刻掉头就走。展昭岂能容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走?虽说此刻功力只恢复了七八成,但那黑衣蒙面刺客轻功身法再高明,也未必能及得上他的燕子飞,若是将人拿下说不得太后毒杀案也能就此破冰。如是想着,展昭丢下一句“娘娘保重”便收起飞云镖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说来也怪,那人越逃越偏,最后竟莫名逃进了他所居住的竹林。展昭心头一紧,担心竹宜轩中的巧儿与香玲,遂全力施展燕子飞追缉而去。但怕什么来什么,只见那贼人几个闪身,竟真的闯进竹宜轩内。
展昭紧跟着追进去。然才一进屋便愣住了。展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早间还巧笑嫣然的巧儿此刻竟衣衫褴褛神色凄苦地躺在地下一动不动,明显是曾遭受了暴力侵犯的模样。他抓起一旁自己的黑色披风包住巧儿将她抱起,探到还有气息,忙将人摇了摇唤回神智。“巧儿,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
巧儿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展大人……我……我……。”
“香玲呢?”展昭追问。
隔间传来香玲的惨叫。不等展昭闯入,只见那黑衣蒙面人一手持刀,一手拎着昏迷过去的香玲慢慢走了出来。展昭惊怒交加,刚蠢蠢欲动,那刀便飞快无比地架到了香玲的脖子上。
“你到底是谁?在皇宫行凶到底意欲何为?”展昭早已怒不可揭,愤而拔剑直指。巧儿的惨状让他几乎快失去理智——清白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是何等重要的事,怎么可以如此恶毒对一个无辜的宫女下手?
黑衣蒙面人冷哼一声:“那枚飞云镖没有让展大人想起什么来吗?”
展昭面色一沉道:“你果然是柴王府的人。”
“展大人英明。”
展昭怒道:“陛下既已还柴家公道,你们为何还要咄咄逼人,不肯撒手?”
“是那位刘太后苦苦相逼,不仁不义在先,非要将我等赶尽杀绝。可惜他母子聪明反被聪明误,只消稍加引导,倒叫我看了场好戏。”黑衣蒙面人似难掩得意之色。
面色一沉。“是你毒杀了太后?”
“你非要这么认为,便当是吧。怎么?看展大人的表情似乎是想缉拿我归案来给太后抵命?”浅浅冷笑继而转为哈哈大笑,黑衣蒙面人假意摸了下眼角莫须有的眼泪,说道:“什么人都好抓我,偏偏呢,展大人却是抓我不得。”
“这是为何?”
“因为,若不是我,死的极有可能就是展大人了。”
展昭神色一紧,追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展大人如此聪慧,自然已经查明是太后想要置你于死地吧?”黑衣蒙面人见展昭久久无言,自是明白不幸而言中。“所以除了太后,便是保你一命,你当感激涕零才是。”
“狗贼,休得一派胡言!”
展昭忿而趁隙一剑刺去,不想那贼人早有防备,闪身而避。展昭不依不饶继续小角度连番运剑前推,迫使那人本能抬刀相隔,哪想遇上削铁如泥的湛卢竟将刀身一剑斩断。贼人大惊,却发现湛卢并未直取咽喉要他性命,而是划向他的手腕,逼他撤手。贼人顿时了然,知道展昭目的仍是想要救人,当下毫不犹豫推了香玲的身体去挡。若不是展昭发招快,收招更快,那小婢女就要在剑下香消玉殒了。
看似收招收剑,实则剑峰再度回转,剑花倾翻,如绽开朵朵白梅,一收一送间如臂指使,再度变为对峙的局面。展昭怒意稍减,眼神中的精光却反而更深一层。“莫要拖延时间,说,你的同伙在哪?”
“同伙?”
“你刚偷袭玉妃被展某追赶至此,哪有空欺辱巧儿?若说没有同伙,展某还没有蠢到这般田地。”
黑衣蒙面人微怔片刻,随即哼笑一声,钦佩道:“展大人果然厉害,不愧是开封府的人。”唯一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晦暗闪烁,阴鸷已极。他微扬下巴戏谑道:“若说同伙,不就在那儿嘛。”
“展大人!”身后的巧儿就像见到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害怕得整个身子都贴了上来。不等展昭转身,他只觉后背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身子便是一麻,立即无法动弹,连声音几乎都发不出来。
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巧儿你……。
“展大人……对不起……奴婢也不想的。”身后传来巧儿低低话语,她紧紧抓着展昭后背的衣服早已泣不成声。“可我若不按